慕千山：“嗯……”

明玄的绪显而易见地有些沉了去，被慕千山安抚地握了手腕，他才开，“是屠村。”

慕千山皱了眉，随那人过去。

“我不该信任范芜的。”他轻轻地说，“陈将军也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对范芜没有防备。如果不是因为我……陈将军或许不会死。”

慕千山角扯了一，笑意不达底，沉默地给他整了整衣襟，将领仔细掩好，才问：“是谁？”

那里有一陈年的伤痕。

“别碰。”他神平和地说。“风雪去了，我冷。”

踢开几个柴门，里都没有看到有人，然而里的生活痕迹一应俱全，甚至能看到灶上有饺汤，破窗里冷风劲，窗纸呼啦呼啦响，锅里的东西因为天气寒冷结成了一块僵的冰。

话语中却并没有恼怒之音。

那是一男尸，还很新鲜，致命伤在，是被一剑穿而死的。

明玄放开了他的手，和他脸对着脸，：“我刚去北疆的那一年，便碰上了乌瀚人屠村。”他慢慢地回想着，：“乌瀚人天野蛮，杀人照着脖砍，就像宰杀牲畜一般，整个脖都会被砍断一半。他们每杀一个人，血都会泼得满地都是。我虽看过杀人，可没见过是这杀法。我带队赶到的时候，整个村庄已经空了，清来一百一十九尸，都是边陲村镇的无辜村民，最小的孩才几个月。我当时就想，这笔账，我迟早会和乌瀚人算的。”

明玄轻声：“我知……我是尽人事，却难知天命。”

“统领，”忽有人上前来报，“前枯井里发现了尸。”

往里走，鼻端的血腥味就越重。这天气寒冷，有什么血腥味估计都给冻住了，还能被人闻到，一是说明这血得新鲜，二是说明这血得不少。

明玄轻轻地了一气。饶是他自制力很，在察觉到慕千山还要往里探的时候，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慕千山是在照顾他的时候察觉到这伤痕的，当时只觉得这伤痕凶险，现在看来，当时若是差上半分，明玄可能就把命丢在那儿了。

他立住，忽然不动。慕千山将他斗篷上的系带系好，手却沿着锁骨摸去，探了里层层衣衫，停在了锁骨的方。

“乌瀚的一员大将。”明玄慢慢地，“已经死了。他死前想要拉我一起去死，我上就添了这伤。”

慕千山轻轻地叹了一气，“殿，你不用自责。”

“再找，”慕千山果断，“尸应该不止这一。说不定还有幸存的人。”

是个普通村民。

一旁的人已经将那尸打捞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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