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没睁，只是意识地轻应了一声：“嗯……在。”

“你……”苏秧顿了顿，“你手。”

黎歌迷迷糊糊地“啊？”了一声，这才慢慢意识到自己抱住了人，动作还亲密。

她睁开，夜灯的光朦胧地落在苏秧的侧脸上，那双眸清醒着，却没躲开。

黎歌没有立刻松手，只是微微收了一，像是在确认什么。

“这样，不舒服？”她低声问。

苏秧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两秒。

然后缓缓抬手，扣住她的指节，将她的手，贴得更了一些。

“……不是不舒服。”

黎歌咙微动了一，终于也清醒过来。

“刚刚你问我，是不是当初来旅馆就想要家。”

“嗯。”

“……其实不止。我那时候心里想的是，‘如果这里能有个不漏风的床铺就好了。最好能有个，有人饭，有人能说话。’”

她声音轻轻的，带着些许遥远的思绪。

苏秧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转，将额轻轻靠在黎歌肩上，像是个不动声撒的人。

“你刚才不是说要坐副驾驶么。”她声音闷闷的，“那我给你留着，你就不许走了。”

黎歌一怔。

“你现在是在说梦话吗？”

“可能是。”苏秧在她肩轻轻蹭了，“不是不是，你都不许走。”

黎歌没有立刻回答。

她只是慢慢地伸一只手，从背后环住了苏秧的腰，将她抱得更了一。

那碰带着肌肤的温度，也像把心慢慢递去。轻，，甚至小心翼翼。

“……不走。”

“好。”苏秧靠在她耳侧，轻声呢-喃，“那你什么时候确认那能说话的人是我的？”

黎歌没立刻答，过了两秒，才慢悠悠地开：“……可能是见到你的第一吧。”

“我不信。”苏秧眯起，语气像是带儿委屈地打趣，“你那时候明明说，公司不允许办公室恋。”

黎歌被逗笑了，声音低低的：“我当时真这么说的？”

苏秧仔细想了想，黎歌当时说的话。

“你那天在茶间说觉得张渊和李治最近走的有近，问我知不知这样对公司会产生不好的影响？”说到这她转看她，“那难不是在我吗？”

“是啊。”黎歌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声，“可我重真是这个？”

她偏看了苏秧一，里带无奈，“我那时候是想问你——你对两个男生谈恋怎么看。”

苏秧愣了愣。

一时没吭声，像是在脑里把当时的场景慢放了一遍，想到那时候，在她再三保证，脸越来越黑的黎歌

“……你怎么不明说？”她声音小了一。

黎歌没急着回应，似笑非笑地反问：“那我要怎么说？‘秧秧，我见你的第一就上你了，想和你谈恋？’”她故意拖音调，“你那时候见我就躲，要是这么说了，怕不是第二天就收拾包袱跑路？”

苏秧抿着没作声，那会她刚毕业，见了领导就怕，虽是被黎歌说中了心思，但此刻听到黎歌难得带着恼意的声音隐隐有些好笑。

于是凑近，轻轻地在她锁骨落一吻。

淡而温柔，像一火苗忽然上夜里的某一柔。

黎歌一僵，声音戛然而止。

半晌，她才缓缓收手臂，将苏秧搂得更近了些，低声：“你这会儿倒主动。”

苏秧贴着她，声音有闷：“都末世了，不主动你就跑了怎么办。”

黎歌失笑，把轻轻抵在她额前：“我哪舍得。”

“丧尸爆发的第一瞬间，我就跑去找你我本以为这辈再也见不到你了”

“所以那会你天天加班是为了等我？”

“不然呢？”

“我以为你怕我偷懒呢”

“你是不是傻”

她向来不着急，就像末世里的篝火，总会有人靠近，只要火够久、够。

慢慢地，她们都不说话了。

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

贴着，心慢慢合上了频率。

黎歌的鼻尖蹭了蹭苏秧的发梢，那温的呼让苏秧整个人都放松来，她意识往她怀里缩了缩。

黎歌轻轻应了一声：“晚安，秧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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