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吩咐底小太监去执行这件事，心底酸溜溜。

咱伺候陛二三十年了，都没被赏赐过冬日青蔬呢。这些小官，何德何能……

青蔬很快便发到各个司务手中，立即便有排山倒海的谢恩声响起。

许烟杪跪拜后又起来，盯着手里那把有些泛黄，而且蔫的蔬菜，难得没什么心声。

他旁边的兵司务脸上泪痕已，鼻，竟还敢和许烟杪搭话。

“许郎。”兵司务意有所指：“陛对吾等恩重啊，这个冬日，只有窦相得了陛赏赐的青蔬，却也不过半斤……”

上首，老皇帝暂时尚未听到许烟杪的心声。不过，他自己有猜想——

“动到心中也无法言语了吗？”

老皇帝看向许烟杪所在位置，眉梢轻提，面嘚瑟。

“动吧。动就对了！连朕都舍不得吃的冬日蔬菜，还不能让你恩到为之效死？”

这时，又是一筐青蔬从老皇帝面前走过。

一般来说，这些奖赏应该是朝后由专人抬到各自府上，而不是当发放，但老皇帝从底层爬上来，最懂什么叫“给脸”“给荣耀”……

事后再抬去各府邸，和当着所有官员的面发放奖赏到自己面前，能一样吗！

没看到有几个司务都激动到直接过去了吗！

老皇帝一边自得，一边又疼。

他也不想赏那么多冬日青蔬，可……

老皇帝砸吧砸吧嘴。

许烟杪那些心里话透来的东西，是真的香啊。

作者有话说：

山东大旱这个，参考自甘肃冒赈案。

＊

哇！驸自灭九族！

【这蔬菜……】

许烟杪皱起脸，面上肌绷。

旁边的兵司务发现他连鼻也皱了起来，眉拧成一团，整张脸都散发一焦虑的气息，好像正在为某个问题苦恼不已。

这是怎么了？

兵司务不由自主往许烟杪那边伸了脖。

【又黄又蔫的，怎么吃啊？】

【听说皇帝赏的东西不能随便扔给别人。事真多——算了，回去个火锅，凑合凑合，一顿饭吃掉得了。】

【这么大一个皇家，冬天怎么连绿菜都没有，看这菜叶蔫成这样，还好意思拿来奖赏，也太穷酸……】

“咚——”

许烟杪迷惑地转，就看到之前那似乎胆特别小的兵司务，已经一栽地上，过去了。

他眨眨睛。

【对皇恩激涕零到又一个？】

不！！！

那是被你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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