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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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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这样多的事,最后仿佛醉鬼控制不好的力度一样,轻轻地问对峙着的人:“你认识他吗?”

对面的人当然摇,在颈后随而来的刺痛中,缩了而后继续摇这个动作。

秦烛笑了笑,他在那人警惕又镇定的面容上,看到了一个新的不曾见过的人,而那人的变化与成,也昭示着自己的衰老,与再无用

秦烛放坨了的再不能吃的冷面,又问:“如果你是我的,那位故人,你会想杀了我吗?你,想过吗?”

那人呼一滞,嘴霎时苍白,但还是自答:“不会。”

在他答话前,他颈后莫明一轻,在他不知晓的暗,那只早在“阶”便被的,冲母蛊宿主说谎三次便会爆而亡的蛊虫被杀死了。

随即他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对他步步前人没有再多话,将银锭留在桌上,再没有多一个神一句话就转了黑夜。

那幂篱与衣带起的冷风,宛如一把把落不着实形的刀剑,将他凌迟了千万遍。但最后他还活着。他松了气。

他想,秦烛大概是认了自己的。但这样的猜想不准确,否则他为什么没有杀了自己愤?

他怔然望着只能依稀辨得近银丝的栈外墨黑,忽然觉得,这是他们此生命中注定的最后一面。

也好,都走到了算不清账、也不愿互相面对的这一步,到了显真面目就不得不刀剑相向、更罔论回到从前的这一天。

他最后没有撒谎,哪怕他的确想过永生永世地让秦烛生不如死,但也没有真的预备利落杀死这个曾教自己穿衣执笔、为人立世的曾在很时间里作为唯一一个对自己好的亲过血的人,这个已不再年轻的、也不会再用那样纯粹而殷切的睛瞧着自己的秦烛。

雨夜后,陈旧的尘埃被埋在漉漉的地。往前俱是新路。

从雨夜客栈到大青观,裴怀玉的人始终跟着他,但既然相安无事、又能充作保镖,魏羽一时也没有翻脸的打算。

大青观倒塌的神像庙屋被善信修缮,如今由几个散修看守。见魏羽来,他们当是客人,客气引殿由他参拜。

几乎已无人知晓,这里曾是魏羽的家。贡桌与每一寸土地,都是他过去清扫百次的地方。

他微微仰,昼光安静地伏在他上,来往的人从容守礼、和眉善目,已经盖住了从前那段时光惨烈的收尾。

他想,好的,要是师父和善渊善时他们在,应当也会笑欣地瞧着。

羽去殿后土坡上,看望师父他们的时候,遇见了个扛着锄着短褐来的少年人,那好奇问他:“这里埋的,是你的故人?”

羽说:“是的,我的家人。”

见他神平和,转而又问:“我听说他们是以前这里的守观人,曾在十年前山治疫,还听说他们常接济周遭贫苦人家,甚至还给人降妖除,守了这一方土地安静,后来修得大成,化作大青山的护山神,不知这些是神话还是真的?”

羽无声地笑了笑:“是真的。”

“那友如今”

羽说:“我还有些路要走,等到走完便去找他们。”

颠了颠锄:“要是友乐意,可以经常回来歇脚呀,现在住观的几个都很好脾气,友不用担心!就是不知友过去住在哪里,现在许多住都划给善信们了。”

羽顺陪他走了一路,闻言:“多谢。”

“十月十八,灵庄,魏除邪祟,收一两白银,买胡饼、淡酒若。”

“十月廿一、廿二,纳福镇,魏行医两日,百姓自筹钱言谢,魏不纳毫厘。”

“十月廿三,魏于山上习武,砍坏桃树若,树主人为山丰镇芦四公,邀其至家中小住比试剑术。”

“冬月初一,丰镇,魏被砸选婿球,为脱使数个术法,属们竭力追踪,三日后方才跟上。”

“冬月十四,魏公终日不已有三日。”

“冬月望日,魏公呕血,夜登小山,未与旁人会面、未言片语,见日乃朗声大笑。”

最新的一条回报被指尖掐的印,指的主人唤来近臣,细细嘱咐了半夜,而后画了个潦草的法阵,便消失在原地。

千秋同照镜中人(一) 惊……

渔船的舱门被叩响, 魏羽披上挡风的外衫,起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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