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泽无动于衷地站着，凝视着银海中翻的烈焰，置若罔闻。

老人见状，幽幽叹息一声：“当年……”

当年两字一，少年乌黑的睫羽猛然颤了颤。

“当年大夔动，你母亲作为王室旁系，为躲避灾祸来到梵天宗，我们都看她已有，劝她不要留这个孩。”

无论听了多少遍这个故事，他的心依旧翻如风浪中的海面。结狠狠一，侧的手指蓦然收。

“可她不答应……”

青蛾君叹气：“不错，她不答应。她分明知大夔王室作为朱雀后裔，生十分艰险，孩血脉凶煞，可她执意要生你。泽儿，你可知为何？”

谢隐泽：“别再说了……”

青蛾君唏嘘：“可怜天父母心，她你，她不忍杀你。她虽然只是大夔的旁系，可腹中胎儿却有着至为纯粹的朱雀血脉，你生时就携带烈焰，将自己的母亲焚烧致死。”

攥着衣料的手指到极致，五指泛起苍白，猩红渐渐蔓上少年清澈的瞳仁。

“住嘴，老东西！”他戾气陡然重，五指如钩，转朝着老人脖颈袭去。然而捉住的只是一个幻影，真正的青蛾君早已不在此。

“泽儿，你又失控了。”

雾气中，这声音似乎是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阵阵着回音。

“你最近可是频繁使用神火了？”

少年抿不答，站立原地，压制着心中快要暴走的杀机。

那不是他……他不想不受控制，他不想变成怪。

老人的回声传来：“朱雀神火虽然是你大夔遗脉一族的天赋，但它若是真的对你好，我又怎么会不允许你使用？”

“从小我就让你泡蛇池，用万蛇蛊压抑你血脉中的凶，可你却如此轻易破戒。”那声音严厉起来，“难你忘记了你生时的惨剧了吗？”

少年闭上睛，过了良久，所有的绪都被压抑去，他睁开眸，虽然全是血丝，但瞳仁的颜已经恢复了正常。

他淡漠说：“事急从权，非得已，不会有次。”

老人满意：“不错，你是个乖孩。”

谢隐泽不语，上前一步，挽起衣袖也不眨地在手腕上割的一刀。

鲜红血肆意，滴了银海之中。沸腾不止的银海立即突兀地静了来，海中央躁动的天谴剑像终于被喂饱的猫儿，乖巧来。

他突兀地想起乔胭。想起天山脚，她为自己的伤彻夜不眠地照顾了整夜，被他咬伤，还嘴犟地说是不小心摔的。

她其实不用那么心焦如焚，因为他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习惯了忍耐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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