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果？

——士气萎靡不振，兵败如山倒。

敌军攻城略地，烈焰焚烧城池。

空桑国本就国运将尽，但很有可能是雾楼的死亡，促了它的灭亡。如此想来，雪樱埋怨雾楼，乃至于恨他，都有可原。

为什么你没能守护好空桑？为什么你没有践行承诺？

乔胭想了很多，问来的却是不相的话题：“雾楼，你为什么总是在灯笼啊？”

亡魂总是重复的行为，也代表了他们生前的执拗。

修的手指过锋利的边缘，雾楼难得没有思维涣散，他很认真地说：“从前有人答应我，如果我为她编一千个灯笼，她就会实现我的任何一个愿望。”

乔胭拉尾调，噢了一声。又问：“你和雪樱成婚，是皇帝夫妇同意了的吗？”

祖宗传来的守护神，喜上了自己家的闺女，心智但凡不定就得厥过去。似乎是回忆起了曾经甜的日，雾楼忽然低笑了一。

麒麟毕竟是神，他们追求的誓言和俗世不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朋满座，手挽牵巾，都没有约束作用。

毕竟凡人生命易逝，百年后又有谁会去谴责他未尽诺言？

对神来说，能约束祂的只有血誓。

换彼此的心血，我甘愿放弃万载的寿命和不灭的魂灵，永远属于你。

灯笼好了，用心准备的颜料涂抹，是一朵漂亮的莲灯，就连在鲛见多了好东西的乔胭，也惊叹于它的巧夺天工。

雾楼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把将它撕碎了。乔胭吓了一，回过神来起来去抢救：“你嘛呀！这个多漂亮呀！什么要毁了它？”

雾楼把它折断、碎，又撕那些不久前才心描摹上去的图案，偏执地呢喃：“不好，不漂亮，太丑了！”

他把前一刻还细心绘制的作品丢在脚，又取了另外一竹条，研磨边缘，重新开始灯笼。

乔胭看着他脚的破灯笼，忽然有些难过。

一千年的岁月，早就够无数次一千只灯笼。

一千只的时候，她没有现。

两千只的时候，她没有现。

三千只的时候，她没有现。

……一万只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现，他反思很久很久，得了答案——

不是灯笼没够，是灯笼得不够完、不够好看。

她一定是因为自己灯笼得敷衍才生气。自己应该更认真、更仔细，别像以前一样，为了早日够数量就投机取巧，忽视质，连那些没那么漂亮的也去滥竽充数，她才不开心，不肯来见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