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般近乎咄咄人的质问，曹本该生气的，再好的朋友也会生气，更何况他们在朋友之外还有一层上分明的关系。

而陆离更加直白起来，那真的是不要命一般的直白。

明公你是想要效仿文王吗？

猜猜猜，到底有什么好猜的！

这回答实在是充满了两面，你可以解读为对方是大汉的忠臣，天都是大汉的领土，他这个一方领土的人自然也是大汉的臣。

这问题不是问对方想不想当文王，问的是对方有没有“以周代商”的想法。

陆离是真的想要从曹这里得到一个答案吗，一个自己早有预料实际上压没有那么在意的答案，一个历史与如今的现状几乎已经书写好了的答案？

陆离心里忍不住有些暴躁，但是稳重的成年人就是不心多么暴躁，表面也得维持一个面。

陆离不太愿意过度相信有什么天然的、绝对的正面关系，就算有，那一般也不会现在他这倒霉上，所以要算计，要演戏，要竭尽所能抓住自己需要的、想要的东西。

曹想要表达的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呢，陆离没有猜测，没有解读，只是继续看着他，好像在等待对方的未尽之语。

但此刻最懂得保持距离的人突然失去了那份维持距离的从容，曹并未生气，不是因为他对陆离的宽容，而是因为

有的人让人喜，有的人让人只想要抛到一边，这就是各自手段的不同了。

面的陆离突然就一把撕掉了自己的面，他难得的对着曹了一份不耐：“我近日常闻有关司空之事，耳中多听劝之语，想来司空所闻必然比我更甚，却不知司空对此作何想？”

之前陆离一直都很有边界，虽然不乏亲近，但依旧保持了一个特别的距离，那并不令人到排斥，反而让人觉得非常舒心，但凡会过，就不会对先帝为什么那么喜陆侍中有任何质疑。

如果依旧是过去的想法，曹不会有任何的迟疑，可他此刻却在思索，这似乎本就已经代表一答案了。

陆离觉得问题还是在了不够直白上，那就索更加直白一好了。

陆离隐约记得，历史上的曹曾经说过：“若天命在吾，吾为周文王矣。”

诶，这比喻与说明听起来似乎都有些暧昧了，但是君臣之间嘛，跟人也差不多了。

可换个角度的话，拥有了这么多土地的他是不是也称得上是王了呢，那些属于他的谋士们正在的土地不都是属于他的吗，他们是他们的臣，所以他是王，他的谋士们是王臣。

不，他只是想要听实话，他想要诱导对方为自己费心，他想要立住自己的人设，他想要让自己成为不会被轻易放弃、、厌恶的那个。

而曹没有用这答案来敷衍陆离，他很是认真的望着陆离，却：“溥天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1】

人要学会变通，所以陆离照对方原本可能说的话问了。

陆离看着曹，等待着对方给的答案。

到底是正史还是野史，陆离已经记不清楚了，对方有没有真切说过这句话，其实也不重要，毕竟原定历史上的曹在这个年纪可没有如今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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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是有趣，陆离前世加今生单了六十多年，在这方面却近乎无师自通，反观有些人，明明妻妾成群，却一都不妨碍他们在这方面的不开窍呢。

可是曹没有继续说，那么陆离索自己开继续问：“维清缉熙，文王之典？”【2】

明明他是以一个以他们之间的来说，可以称得上是非常直白的询问来行的开场，但是话题行着行着，怎么就有像是你画我猜的蜿蜒曲折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