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不必说的太过明白，陆离也能猜得那些人是如何绞尽脑的。

钱不可能凭空从地里来，却能从百姓上来、割来。

百姓活不活得去没人在意，他们只在意自己能不能买得到关侯。

虽然明码标记的是五百万钱，可就从陛之前卖官搞拍卖来看，再加上那些官宦们的贪婪，真要买来五百万钱可不够。

曹田犹豫了一瞬，到底还是两年相对陆离的认知压过了对方去洛后变了的可能：“府君为侍中随侍陛左右，难对此事便无有规劝吗？”

这话放在他们两个关系并不怎么亲近的前郡守与郡丞，现侍中与郡守之间，委实是浅言。

但如果放在心系黎庶的同之人之中，却是无有冒犯、尽显赤城。

陆离想到那场半真心、半表演的谏，以及随其后的不而散，只叹：“为之奈何。”

曹田同样叹：“我从前认识的府君，从来不说这样的话。”

“洛竟艰难至此吗？”以致于让我那永不言败的府君都只是徒叹奈何。

被对方这么一叹，陆离反而叹息不起来了，洛自然不容易，不过倒也没有艰难到这个地步。

他又不是要对着对方卖惨：“未曾艰难至此，只是圣心既定，无转圜之余地。”

就如大汉将亡，无挽救之可能。

从陆离这句话中，曹田意识到对方可能真的就这件事跟陛转圜过。

府君似乎还是那个府君，可洛显然不是乐安郡。

曹田提壶倒：“伯安莫要多虑，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好起来吗？

陆离知不会好起来的，在位的陛荒唐，可这位荒唐的陛死后，这个天会更加荒唐。

如今的大汉已有民不聊生之象，各地起义作不胜其数，外族亦是虎视眈眈、屡屡犯境。

这样的现状好似已经足够悲惨，可未来的世是十室九空的地狱。

就如同秦末，天苦秦久矣，可天人更多的死在秦亡后的大斗之中。

要是算账的话，反抗好像是如此不划算的事，但天、人心这本账从来不是这么算的。

若无愤而反抗、揭竿而起，何以让人知晓民意既是天意。

陆离端起面前的杯向曹田示意：“承君吉言。”

语罢，两人相对一饮而尽。

完了祭祖的事，陆离上山了一趟，给陆乔的坟除了除草，再将自己带上来的东西一一摆在对方墓前。

陆离也不自己如今穿的早已不再是以前农活时穿的布麻衣，直接将之前用来包裹东西的包袱随意一铺，然后就地坐。

来之前他有很多话想要对陆乔说的，可真的来了却又一句都说不来了，有什么用呢，左右自己说了对方也不一定能听得到。

就算听到了，对方难能够给什么回复不成？

在对方坟前坐了坐，沾染了一灰尘，毁掉了一块包裹布，陆离启程准备去洛了。

但在离开之前，还现了一个小小的曲，一包略带瘪的果被放到了陆府门前。

在陆离回乡祭祖后，乐安郡不少百姓都往陆府门放过东西。

但是这果，陆离拿起其中一个自己去洗了洗，一咬便对送果的人有所猜测了。

是那位老伯，他只从对方那里吃过这果，很甜还不带涩。

“他们家一切可还好？”

这些日一直四走动的石锤回：“一切都好，他们家还添了一个孙女。”

愿意且能够去养女婴，本就是一对生活况的无声展现。

陆离又不是不通俗务的人，闻言略微放心来。

离开的时候曹田前来送行了，这一次他们倒是颇为文雅的唱和了一番。

跟那位陛看多了歌舞还是有好的，比如说此刻陆离就唱的非常符合这个时代的审。

走乐安郡一段距离后，陆离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事实上他并没有听错。

“郎君！郎君！”一女赶着驴车朝他驶来：“郎君且稍等。”

等到对方终于来到陆离面前，一张说不上饱经沧桑，也并非养尊优的熟悉面容映帘。

陆离有些不确定：“易生？”

“郎君是我啊。”易生停住驴车，来向着陆离略带生疏的行了个礼。

忽见故人，陆离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只了句：“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易生急忙回：“妾这些年过得很好，当年选的那人家是个厚的好人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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