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油灯照耀，方有德面平静，闭着睛，不知是死是活。

“父亲是在这里等我么？”

方重勇开询问。

石室的气氛，安静有诡异。这里的陈设有说不的神秘，特别是那座大的睡佛，好像眯着睛，好整以暇看他们这对便宜父的笑话一般。

“是啊，我确实在等你。”

方有德睁开睛，看着离自己不过一步距离的方重勇，的叹了气。

“如果我没猜错，此番班师回朝，你就要篡位，迫天禅让了吧。

这一天，比我想得要迟一些，但终究还是要来了。”

方有德语气平静，继续说。

“你认为是，那就是吧。”

方重勇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你母亲是金城公主这件事，你知么？”

方有德询问，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关切。

“以前不知，不过现在知了。赤松德赞不久前给我写了一封信，说起过这件事。”

方重勇，很是大方的承认了。

“赤松德赞啊，你年幼的时候，经常跟他在一起玩耍，是皇甫惟明告诉我的。当然了，那个也不是你。我儿痴愚，吐蕃才肯放人，他们大概也没料到，会放回来一个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有德坐在地上大笑不止，笑得泪都来了。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方重勇叹息。

过往的一切，都已经随风而逝了。未来，是一个新的朝代，以及一条不可预知的路。

“当然有意思！”

就在这时，方有德面一凝，猝然间抬起右手，直接将藏在袖的袖箭向方重勇！

电光火石之间，或许是石室忽然起一阵风偏了箭矢的方向，或许是方重勇的此刻正好微微偏了一，又或许是方有德本就不善此。

当然了，也不排除是因为他饿得发昏，手抖了，差了准。

总之眨之后就听到“叮咚”一声，箭矢到了方重勇后的墙上，由于力不够无法墙，只在墙上留了一个浅浅的划痕，就掉到了地上。

箭矢贴着方重勇的左脸而去，他甚至能觉到箭矢破空的气，在脸上的微微刺痛。

但是没有破。

这袖箭十分小巧，没有连发的功能，一击不中就要重新上弦。

只不过看方有德的脸庞，已经变得沮丧，似乎没有再一发的心气了。

“父亲，孩儿今日是来问安的，你拿手弩我是要作甚？”

方重勇板着脸反问。

刚才那一，实在是搞得他差了！此刻依旧是在装镇定。

不过多年练武，征战沙场，他还是确信，绝对打得过如今已经发白的方有德。

“大唐快没了，我留你何用？

难让我睁睁看着你篡位么？

你这个孽畜！你母亲是金城公主，你怎么能篡位！”

方有德哽咽问，一行浊泪顺着脸庞了来。

对于他来说，最悲哀的事，就是心中的那个白月光，也就是如日中天的盛唐。从空中坠落，碎成一地，然后被野心家重新拾起来。

这何尝不是一ntr。

“父亲说笑了，王侯将相宁有乎。这皇帝李家当得，其他人自然也当得。”

方重勇脸上无悲无喜说，说了那震铄古今的八个字。

“你是李家的人，你怎么能窜位！那是你母亲家的基业！

你怎么不去死！”

方有德面带狰狞，对着他血缘上的独咆哮！

这一刻，没有什么战无不胜的大唐战神，没有什么辅助基哥开创开元盛世的名将，只有一个求而不得，忙碌了一辈，才发现逃不因果循环的可怜老人。

“父亲，我若是死了，这天会再次起来。到时候天必定四分五裂生灵涂炭，不知多少人称孤寡，那也是你想看到的吗？”

方重勇冷声质问，此刻他也有些生气了。

“我不在乎死多少人，我只要大唐！你把盛唐还给我啊！”

方有德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世间三苦，怨憎会，别离，求不得。

方有德全都验过了，其他两个他都放了，唯有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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