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灞桥附近的银枪孝节军大营外，一群丘八横刀，对天呼，气氛烈到了极致。

一个背后背着箭壶的将军，翻，来到站在这群丘八之中的方重勇面前，单膝跪抱拳行礼：“官家，末将昨夜袭吐蕃军大营，杀敌军十九人，我无一伤亡！除追击的那五人外，其余十四人，皆为末将亲手杀！”

“好！”

方重勇将这人扶起，拍了拍他上的灰尘，转过对边的元载说：“来人，记功！战后论功行赏。”

“得令！”

元载笑眯眯的在一本账册上记了功劳：王栖曜，孤敌营，斩吐蕃士卒十四人。

王栖曜是方重勇拆散控鹤军，新建“散员营”后，提起来的第一任营主。

这个营不到三百人，却是可以无视军中繁荣缛节，各军之中能打又不听话的刺都被丢到这里来，凭拳选营主！

所以营主一定是最能打的那个！这里没有什么规矩，赢就是唯一的规矩！

方重勇本以为怎么说控鹤军里面也要几个能人，当选营主实至名归。没想到，选营主的时候，居然被车光倩当年在浙西平叛袁晁时提的一个校尉，给了筹。

不过这个王栖曜也确实可以，为人敦厚不张扬，箭术又极为湛，镇得住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丘八。

此番对阵吐蕃，方重勇便将散员营的人，单独安排打吐蕃人的后勤，夜间袭扰，抓俘虏，刺杀主将等等。

所谓“散员”，即零散使用，不与大队协调。也可以嚣张的说，一人即一军。

“依官家所言，吐蕃军中明哨署依旧，大差不差。只是没有暗哨，守卫也极为松懈。

末将观察到吐蕃军士卒行动迟缓，或许军中疾病丛生，不适应关中酷暑。”

王栖曜对方重勇抱拳禀告，这次他孤营还有个任务，就是试探吐蕃军虚实，近距离观察一对方的状态。

以王栖曜所见，吐蕃军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外中！

当然了，一个人容易躲也容易跑，王栖曜孤营杀十多人全而退，看似困难重重，实则有惊无险。在大营外围，也有技艺超的同僚接应他。

吐蕃追兵不知虚实，瞬间被杀五人，哪里还敢追？

如果王栖曜他们一群人冲吐蕃军大营，或许可以杀更多敌军，但想全而退就很难了。

当初控鹤军那支残“左营”，方重勇当然可以把他们都宰了，一了百了。只是杀人谁都会，妥善安置就困难了。

散员营正是方重勇喜“尽其用”的现，让英雄英雄的事，让好汉好汉的事。刀剑本无是非，有是非的，是使用刀剑的人！

“大丈夫建功立业，正是时候，就像我们的王将军一样。

机会上就来了！都散了吧！回去磨刀准备杀敌！”

方重勇大喊一声，围观的丘八们作鸟兽散。不得不说，王栖曜孤袭营这一手，极大鼓舞了汴州军的士气，打破了军中对吐蕃人的畏惧心思。

还是那句，是骡是，拉来溜溜！能打还是不能打，不是靠来的！

要看能不能阵斩！

正在这时，元载悄悄的走过来，凑到方重勇边低声禀告：“官家，车光倩刚刚派人来报，吐蕃军一已经向东袭来，正在攻打邠州州治的路上，现在应该已经手了。”

“嗯，你派个人去通知一声，依计行事！”

方重勇吩咐了一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此前，车光倩在邠州以北，沿着泾的两侧谷地，设置了三防线！看似好像很多，实则谷地狭窄，费不了多少气力。

吐蕃军此举也不太明智，因为照达扎路恭的设想，应该是唐军邠州向西，和吐蕃军在浅源一带的开阔地决战。

孤军沿着泾东，即便是攻克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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