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是“公事”而不是“私仇”。私仇可以放，公事必须要办。方清麾曲，很多都是王忠嗣旧，更别提王忠嗣的女儿还是方清的正妻。

“如果同意的话，李琬这面旗帜就倒了，李琦成为了无可争议的正统。我们失去河东，但是不必担心后路被断，也不必负担放任吐蕃军主关中的骂名。”

“汴州军潼关，大概也是在迫我们接受招安。如果他们着急，恐怕早就打到灞桥了，不至于走这么慢。”

李抱玉沉声说，心中受无比复杂。

闲杂人等后，二人坐来商议方重勇招安他们的事。

李抱真沉声说。

昭武九姓之一的家族（还只是安氏的其中一支），要想统治整个中国，建立一个统一王朝，不会比蒙古建立大元更容易。

现在方清说可以放，那就是展现了极大的诚意，如果拒绝……最好还是不要拒绝。

绝大分人，就已经决定了人生的上限。凉州安氏的上限，就是作为一个和大唐帝国与国同休的勋贵家族存在，仅此而已。

即便他们不想放弃河东，汴州军也可以自己去取！

凉州安氏在河东并无厚基，当初主河东，不过是因为统帅赤军而已。而赤军的基在河西，大分都是凉州人。

这仇恨跟杀父之仇也不差多少了。

但是，接受招安，好也是极多的！

其实，方重勇这封信已经暗示了：如果他们不同意，那么汴州军就会大举攻河东！

正因为条件开得刚刚好，所以才让李抱玉难以割舍。

首先就是确保了凉州基本盘的利益，然后可以在史书上留名。当然了，如果方清耍诈，那么名声臭掉的是方清，而不是凉州安氏。

此外，粮的安稳，后勤的安稳，也是不可忽视的福利。接受招安，也就意味着不必从河东运粮了。

不过，这也意味着，凉州安氏这几年的经营全化为乌有，只是保住了本钱而已。要说赚了多少……只能说在这世，不亏就已经是赚了吧。

李抱玉，他也是这么想的。

信中所说让河东的事，反倒是最小的一件事。因为这跟凉州安氏要走的路线有关。如果占据河东，就必须要自己，自己打天。

当年王忠嗣自尽那件事，其他人或许不觉得如何，但李抱玉是心中有数的，方清饶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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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来，就是把吐蕃人赶走，然后回凉州老巢，也不失为一条可以走的明路。

李抱玉看似实力雄厚，实则掣肘很多，一切都不是他自己能够说了算的。他们本就没有雄霸天的野心，也没有这样的能力和人脉。

拒绝的话，将来失败，必会被灭族！

方清的条件，可谓是正好踩在了凉州安氏的底线上。多给一，那就是为安氏鞍前后白忙活；少给了，李抱玉早就直接让人把元载轰走，压不会考虑这些。

别人展现了极大诚意，如果拒绝，那这份诚意就会转变为恼羞成怒的恨意。本来没有仇也要结仇了，更何况有杀岳父之仇呢？

“方清有大气魄，不是一般人啊。”

否则，在河东困守一隅，他们连割据势力的权力都没有。河东这地方被割据了，哪个中央政权都会坐不住的，不可能让你割据，绝对是打生打死的斗争！

“兄，只怕这件事拒绝，就是鱼死网破，你死我活了。”

李抱玉将那封信拿来又看了一遍，慨叹息。

目前河东军主力都在关中，面对李宝臣和已经不太远的吐蕃人，实属骑虎难，想回防河东又谈何容易。

李抱玉苦笑，摇了摇，心中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