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通晤不动，李归仁不耐烦的对着其摆摆手。

“还愣着什么，没！”

现在汴州朝廷已经不比从前，已经不需要去“千金买骨”了。

要是汴州朝廷来攻邺城，他自己必为先锋！

到时候汴州军渡河而来，他或许连当狗的机会都没了。

这厮煞有介事，话说得一一的，看得李归仁冷笑不止。

梦中，李归仁看到自己大破汴州军，又把史思明打得叫娘，最后俘虏了这两人。看到方清和史思明跪在自己面前磕求饶，李归仁不由得从梦中笑声来。

锦上添远不如雪中送炭来得重要。

李归仁忍不住叹一声。

在梦中，方清和史思明二人在战场上各自带兵，打得昏天黑地，曲死伤惨重。而自己的曲则因为没有参战，毫发无损。

张通晤摇摇，他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想来这次去送信没少挨打。

李归仁瞬间面沉如，一把抢过信，拆开一看，差气过去！

李归仁不想放弃手中的权力，作为夹在幽州与汴州之间的邺城，他只能投向弱的一方。唯有这样，才能显示自的价值。

只是，到底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呢？

因为，方清边，已经有了一大帮兄弟。这些人已经占据了关键位置，和方清之间颇有信任。

想到这里，李归仁叹一声。

张通晤面尴尬抱拳行礼，随即转便走。

因为李归仁已经是禽兽了，刘龙仙决定与这位邺城的主将势不两立，割袍断义！

几波民夫全军覆没，李归仁得知此事后，心中惴惴不安。

这些人未必可以建立新世，也一定不可能笑最后。只是世人命如草芥，多活一天也是好的，还需要在乎缺不缺德？

李归仁之所以要掘河堤，不是因为他轻视方清，恰恰相反，方清的厉害，他有会。正因为如此，他才知，如果没有自己帮忙，史思明必败无疑！

汴州朝廷让他当河三城防御使，形同节度使，如今这样的世，谁可以拒绝类似的诱惑？

那么，他为什么不学刘龙仙，也顺势投靠汴州朝廷呢？

“呵呵，呵呵呵呵呵……”

但是，正如李归仁向史思明投诚的时候，说之前都是刘龙仙怂恿他诈降的一样。刘龙仙应该也是着同样的事，不过面对的对象，是汴州朝廷和方清罢了。

既然自立门了，那么有自己的利益诉求也很正常。

待张通晤走后，李归仁这才在桌案前安静思索。他闻到了一不安的气息，这战场直觉，多次救了他的命。

“那个……末将告退。”

刘龙仙也不好意思主动翻脸，怕们为难。

呵呵，刘龙仙等这一天应该等了很久吧？

这天，李归仁收到了刘龙仙给自己的回信，见送信的偏将张通晤面不好看，于是他沉声问：“刘将军怎么说？”

事一样，史思明也是拿住了李归仁的痛，让李归仁替自己办事。

所以李归仁生怕方清派人暗杀自己，了几百亲兵住在自己院落周围。平日里行，边没有少于五十人的，就是怕被汴州来的刺客一刀给噶了。

自己去了那边，也不过是当狗罢了，还是一条迟早要被烹杀的狗。

刘龙仙在信中大骂李归仁丧心病狂，简直禽兽不如，居然派人去挖掘黄河南岸的河堤，人神共愤。

这些时日提心吊胆，让他觉心疲惫。如今既然汴州军没有动静，那对方发难大概不会在最近了。

人生在世，不由己，世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就看谁的底线更低，谁就能占据主动。

李归仁才不在乎这小鱼小虾怎么想，不过是个送信的而已，哪怕他知对方会被刘龙仙教训一顿，是给自己看的。

李归仁想不明白，索不去想了。他倒在书房的塌上，眯着睛，脑开始放空。

就算要死，那也是在史思明之后了。

就这样眯着睛，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事，李归仁慢慢了梦乡。

他隐约了一个梦。

“末将不敢说。”

方清要是不收拾他，如何服众？如何向麾曲与亲信们待？如何跟汴州百姓待？

曾经亲密无间合作，扛过多次危机的二人，最终还是因为利益，分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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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思明大军已经在滏陉附近扎营，自己这边随时有后援。只要不开城门，不与汴州军接战，方清能把自己怎么样呢？

李归仁很明白，他这一，可谓是在汴州朝廷上拉屎。

这能怪刘龙仙么？

以前找不到借，毕竟二人共事的时间不短，说没有，那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