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时间不一样，地不一样，周围的场景也不一样，但那要取便取，举重若轻的气势回来了。

“天还是那个天，可惜天已非天了。”

萧颖士摇叹息，他教书了几个月，慨良多，也受启发。

方清之才，胜过李璘千倍。就这状况，李氏要如何夺回权柄？

一切都过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萧颖士叹息之间，看到一个穿着绯官袍的年轻人向自己走来，那得意劲，隔着老远就能闻到。

不用说，只可能是元载了。

“哟，这不是萧教习嘛，这几个月在汴州还住得惯么？上财帛可还够用？要不要元某资助你一呀？

有事尽开嘛，毕竟元某曾经也拜你为师过，对吧？”

元载摆一副在上的姿态，对萧颖士言不逊。

“你本是李氏的臣，如今却成为方清的心腹，你自己到底在什么，难心中不明白吗？”

萧颖士微微皱眉反问。

谁知元载面不屑，大言不惭：“先帝之陵尚在，你这么忠心，为何不去守灵？”

这话谁能回答？没法回答！

萧颖士无言以对，只得摇叹息：“你现在靠献媚于新主，飞黄腾达了。将来大起大落的时候，可别忘了你今日之嘴脸。”

这话彻底将元载激怒了。

其实今日汴州军顺利攻克洛的消息传来，元载的心是相当雀跃的。毕竟，这里也有他的一份功劳，甚至还不小。

到时候论功行赏，肯定少不了他的。

路过此地纯属偶然，在萧颖士面前显摆显摆，不过是那“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的心态。

汴州这边绝大分人都不认识元载，也不知他从前的落魄。今日骤然发达，那当然要找个从前认识元载，特别是看不起他的人，在对方面前显摆显摆才能气。

结果没说两句，萧颖士开始上纲上线了。

一扯到王朝大义，忠诚与反贼上面了。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元某争取来！是官家看重元某的才华！是元某在为朝廷谋划策得来！

元某才是官家的肱之臣！现在的地位，都是元某应该得到的！

你现在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教那些无知妇孺学识字的，你以为你很了不起么，在这里教训我！你还以为现在是李隆基当政呢？

你教训我吗！你吗！”

元载气得脖上青暴起，上前一把揪住萧颖士的衣领，随即又想到上封赏在即，事闹大了，对自己的名声不太好。

他元某将来是要当宰相的人，又何必跟萧颖士这冥顽不灵的酸儒争执呢？

萧颖士不，完全不！

“呵呵，元某失态了，见到故人太过兴奋，有些忘乎所以了。”

元载脸上虚伪的笑容，假模假样的对萧颖士叉手行了一礼，随即转告辞。

话不投机半句多，说的就是这样的况。

看着元载大摇大摆的离去，萧颖士只为他而惋惜。以元载这样的格，将来必定得志猖狂。

方清雄才大略，即便现在能容忍这样的人，将来清算，卸磨杀驴，也是跑不掉的。

只是，在局中之人，能否看得清路呢？

很难说。

唯愿他自求多福吧。

萧颖士回到自己所居住的别院，还有很多如他这般，士等待选官的教习，也都在一个院落居住。这是汴州朝廷所提供的馆舍，吃住都免费，只是俸禄很少，聊胜于无。

卧房，萧颖士在桌案上铺开大纸，开始记录今日在汴州的所见所闻，以及他教书的心得。

当然，与元载冲突的那一幕，自然而然就略去不写了。

萧颖士总觉得方清的政见比较特别，所颁布的政令，也和从前大不相同，但有奇效。

比如说那个被人嘲笑的“十亩菜园令”，如今却让汴州市面上的菜肴丰沛起来，使得大量的酒楼酒肆开张营业，方便了往来旅客与商贾，使得商业更加繁荣了。

已经有些农，放弃粮，转专门菜，反正不愁卖。

这些事，让萧颖士觉，如果说真有人能改朝换代的话，那非方清此人莫属。

因为这一位能看到那些丘八与节度使看不到的地方，其光之远，细思极恐。

萧颖士决心，要把这些都记录来，传于后世。

“或许，大唐以前就有地方错了，等到想改的时候，已经是积重难返，唉！”

他忍不住摇叹息，那是多么辉煌的一个盛世啊，从其全盛到坠落到如今的分崩离析，也不过短短十数年而已。

萧颖士想起当初方清跟他说过的，所谓王朝更替，是“其兴也，其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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