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里的五万贯，变成明年上元节以前的十万贯，从来都没有经营过生意的郑叔清犯难了。生意规模一旦大了，量变会产生质变，生意也就不再是单纯的生意。

维护生意所需要的关系网、门路、保护伞，就像是个不见底的巢一般。你本不知这个巢里藏着什么怪，想短期将这五万贯翻倍成十万，谈何容易啊！

“郑使君好像很悠闲的样，没有铜臭的烦恼，变得心宽胖。我昨夜也睡得很香，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

后传来方重勇稚的童音，气得郑叔清眉一挑。

踏的，没看到老正烦着嘛！

“随你怎么说吧，这次是完了……彻底完了。”

郑叔清此刻如同渔民家已经晒了的咸鱼一般，彻底放弃治疗了。他很是随意的坐在江边的沙地上，提前受被罢官后回家赋闲的敞亮与豁达。

捞了这么多，保命大概是无碍了，想到这里，郑叔清面苦笑。

这位安城大明里的“圣人”，可真不是一般贪心呐。

“使君啊，暴利的行业，是无法持续的，除非有官府的力量介，以税收的形势行垄断销售。

你看现在这漕船定制已经变相的成为了一税收，哪怕各地已经开建新槽船，通关凭证却死死的被官府拽在手里，漕船的价格一也没降低，多的钱都被各地府衙搜刮走了送往安了。

我听说现在各地商贾们戏称其为：漕税。千百年后，使君可就名了呢，作为第一个收漕税的刺史，名垂千古。”

方重勇看郑叔清一副放弃治疗的模样，忍不住揶揄。

“你就少说两句吧，这漕船制统一标准，到底是谁搞来的，别人不知，你难还不知？”

郑叔清懒得跟方重勇这个“罪魁祸首”聊天。

“郑使君不要有怨气嘛。”

方重勇坐到郑叔清旁边，同样眺望着江面，他们二人此刻就像是两条咸鱼一起在江边上晒太。

睁着是晒，闭着还是晒！

“郑使君，想不想听一个故事，跟圣人有关的。”

方重勇忽然冷不丁询问。

郑叔清此刻跟死狗差不多，哼了一声没说话。

“圣人啊，在设立节度使之初，就防着他们叛，有各制度对他们掣肘，并且很多时候，战争所需的粮秣与军饷，并不完全是由本地提供的。一开始呢，这样倒也问题不大，因为节度使麾还有很多府兵，经常行换。”

方重勇的话说得不是没理，但郑叔清搞不懂对方到底想说什么。他只是个通民政的地方官员而已，说什么节度使，那真是抬举他了。

“所以呢，那又如何？”

郑叔清忍不住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