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栗皱起眉，他闻到了床榻中郁的血腥味，问：“尊上，天亮了，可要来走动走动？”

玄微默默，半晌后他低问：“要去吗？”

寒意爬上了炒栗的脊背，这显然不是对自己说的，也没有任何东西回答他的问话。

但玄微仙尊像是听到了回应，又：“好啊，那去晒晒太。”

他往外挪，血腥味越来越，像是扯到了伤所致，挪到中途玄微不动了，炒栗又不能伸手去拉他，只能等。

割床帐的天光白晃晃而透着清凉的雪气，照床榻上半幅染成金红的袖袍，与已纠结成团的凌发。

炒栗愈发不敢靠近，听到玄微：“没有不想去的，又不会真的在床上蘑菇，年年也不喜吃蘑菇吧。”

他似是笑了一声，卷起的气息低沉而绵，“年年，外面太冷了，要不要给你件衣裳？”

“好啦就一件。”

“好冷，是冬天了吗？”

“……啊，雪了。”

完全是一个人的自言自语，在这空清冷的室更加激起恐惧的涟漪。

炒栗也觉这里凉飕飕的，却又不敢动弹，直勾勾盯着玄微仙尊榻，他从帐影里来，怀里是——

炒栗瞳孔一缩。

走火，神智昏聩。

他切实会到了这句话的分量。

那是只猫咪状的毡玩偶，黑背白腹，活灵活现。

电光火石间，炒栗想起了悬挂在殿中的那一串留音石中的容。

“猫咪可收集，仙君同意了，能扎毡扎小猫咪！”

“我收！”“我收！”“我！”

“谁得这么大，不够啦！”

“我收！”“我！”

“呜呜呜掉好厉害，有了。但岁仙君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啊。”

“好啦！岁仙君很喜那只大的，我送给他可以吗？”

“可。”“行。”“送吧。”

“岁仙君把我们的放在床了！”

所以是这只毡玩偶么。炒栗大抵知玄微仙尊疯在什么地方了，毕竟他爹也写过几首故人犹在的诗。

他睁睁看着玄微披散发，鞋也不趿，赤着脚走去。刚走到门，又折返回来，从架上拿了件厚披风，把毡给裹了。

炒栗冷汗都来了，他还是有些害怕这样诡异行为的仙尊，但既已经想明白其中缘故，便也不会这样放任他去。

毕竟这位仙尊才挖了丹给冥府主君，算是间接帮助了冥府的计划。

“尊上。”炒栗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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