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玄微刚拉上被角时，他的手腕被猛地咬住。

方才还昏迷的猫妖倏然转醒，尖牙死死咬他的手不放。

但咬过后，他又改为抓住他的手。

“纪……”岁年眨眨辨认了一会儿，他的珠还是兽类的碧，瞳孔却慢慢变圆，覆了层透亮的，目光仍是恍惚的，他笑：“纪大呆。”

原来还不清醒。

玄微要回手，却到底作罢了。

那手指比自己的还要冷，钳着他，用的是发狠的力，像是揪住湍急河中的一野草。

“纪呆，我最恨你了。”猫妖眉弯弯，角翘起，分明是在笑，珠却自角凝又坠，淌鬓发中。

他哑着嗓重复：“我最恨你。”

这是病糊涂了，玄微本不予理睬，但不知为何，鬼使神差没走，而是在这些反反复复的“呆”声里，顺着心意，把所想脱问了来。

“你把本君认成了谁？”

“哪有谁？笨。”岁年沙哑：“还能是谁，不都是你吗？”

烛火的光亮将雪白的墙涂上了瑰丽的胭红，鲛纱白帐在月夜微微晃动，搅了薄薄的月。

火焰动在小妖瞳心，复映玄微中，换了彼此的面目和眸。

玄微决定宽容小妖的放肆。

他笃定小妖心有执念，这对漂亮的睛里浸透了凡俗的七六。

这样的生灵总是很固执，也很擅忍。

“……”

玄微低眸听着岁年的胡言语，手仍没被松开，他用巧劲回，无奈地前倾上，打算给小妖一清醒的时间，让对方得以看清自己的脸，认明白自己是谁。

“你为何不上来睡？”结果岁年还是稀里糊涂，睁着混地问他。

说着，整个人还往床榻侧挪了挪。

乌云盖雪太过虚弱，即使是这样的移动也会招致，他难受到拧住眉，又再瞪恶狠狠盯着玄微。

……很是喜怒无常。

玄微心中暗，但他自不会因百岁小妖的胡话动气，只是不大认可这。

这样的太小孩气了，在大事上很容易。

若是如桃木倚妆般习惯被庇护，玄微会适时给予关怀，这是他们作为神灵的使命，可假如将责任到前这样的妖上，难免会节外生枝。

“为何不说话？”岁年等他半晌，赌气般：“你都不抱我睡觉。”

“你要的是这个？”玄微淡淡：“你想好了？”

“不然呢？”

得到肯定答复后，玄微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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