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年想到玄微惜字如金的样，觉得倚妆这是留，措辞还克制。

当年倚妆以丹救纪沉关一命，险些散灵，这是岁年多年后再见他的本，已比当年茁壮大，灵亦凝练稳固。

“我是飞升上来的。”岁年耸肩答：“他都把我忘后脑勺去了，哪里会来接哦。”

这让倚妆瞬间和他找到了共同话题，频频：“那个洗尘池把宗主的记忆全给洗掉了，我想与他讲，他也不在乎的样，说什么前尘往事过云烟，反正就是变得更不讲话。”

倚妆的双手绞住衣边，还是他过去的小动作，今时今日竟还保留，透几分怯怯的倔，“我的丹还没有重炼来，但已比在人界时要好上不少。”

你是……岁年吗？”

“那时实在太混了。”岁年完全不想回想起那段经历，又因“纪宗主”这个阔别已久的称呼而被引来怀念。

倚妆“啊啊”两声，就要往本后躲，脆生生笑：“如今你来了，仙尊也不会亏待于你，我们也个伴，话一话当年。”他眸一亮，惊喜：“啊！仙尊！您终于回来了，快看是谁来——”

乌云盖雪不想再聊这个，便打趣似的要往倚妆的本上挠，：“当年你送我的抓板我没存好，小倚妆，再送块给我可行？”

岁年拎了桶灵泉笑：“好久不见。”

倚妆摇摇，发隙间零落几片，他飞快移开目光，盯着那桶灵泉平静的面，：“年年，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当日纪宗主飞升的匆忙，我昏昏沉沉，再醒来时已经被救上了仙界。”

“不过他对我还是很好的……”倚妆浅浅笑：“至少比在人界日要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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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年来给他的本浇，翻手用木勺敲了他的，半是抱怨：“当年不告而别，可让我好找。”

“这样便好。”岁年了仰酸了的脖，挽起袖继续给他浇。

沉的气息自后卷来，如无垠且空的夜幕，玄微仙尊悄然而至。

桃木的气息清灵纯净，已闻不到半妖味，很像是兰阁中的仙草神。

岁年收住不必要的惆怅，惊讶：“你的本得好，九重天这风忒好了，你如今怎样？”

倚妆走到他边，牵住他的衣边，问：“年年，你怎么在这里，是仙尊也把你接上来了吗？”

他仰起，桃树上粉累累，不见枝叶，不见落英，密的团投重的灰影。

桃妖倚妆似乎被吓到，后退了半步又堪堪站定住，衣袖上悬挂的几枚月樨玉因此闪烁反光，旋即他弯笑起来：“是啊，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