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杜老爷五十多岁的人了，平日打吊，几乎是坐在桌上都不来的，玩儿的还不小，都是二十文胡牌，三十文自摸的。因此，每个月杜四叔还要一分银钱上去。

不久，冯氏把一匹棉布织完，才准备上床休息，却听外面喊了起来，说杜老爷人没了。

若薇心一直哭有什么用？现在祖父死了，得开始治丧了。想到这里，她看了冯氏一，冯氏言又止，终究又没说什么。

这些人中哭的最惨的算是祖母杜老太了，她是个偏心势利的老太太，见在县里衙门办事，大儿媳闵氏是捕之女，有些人脉家世，所以很结房，但又偏心小儿，为小儿手把手带大两个孩。

揪着心。

杜老太在儿媳妇闵氏来后，又生了个小女儿杜荷，年龄和杜若兰相仿，尚未婚，如今也是茫然不知所措，只哭着。

杜老四上：“可每个月我那铺挣的银钱都给爹了。”

杜四叔也承诺：“三哥拿了一两，我也不好推脱，也

分家

杜宏琛也发话了：“是啊，还有我学后，不仅免了咱家的赋税，还免了二哥和四弟的徭役，因素日是娘织布赚钱供我读书，我又没别的项，所以把咱们县里每年五百文的奖励，六斗米的粮，都孝敬爹了。”

还是杜二伯：“这样吧，三弟和四弟的钱都到公中了，我呢，平日也没钱孝敬，如今爹死了，怎么都要让他土为安，我们二房二两。”

众人的光都看向杜老太，杜老太摆手：“我们家一直都是你爹钱，你爹素来是一文钱也难得落到我手中来。”

杜老爷是猝死的，除夕夜这天多喝了几酒，闹着要守夜，杜老太带着小孙先睡了。很快半夜就发现杜老爷没气儿了，这才惊慌失措的叫喊起来。

这就是杜家为何畏惧冯氏，但也不敢多说冯氏什么，反而上都不喜王氏的原因，她心思太过浅显，就是生怕吃一儿亏。

“你怎么就去了呢？荷儿还这么小，你就丢我们了。”

若薇想娘真的乐观，明明辛苦事，但从来没有疲态，也不会自暴自弃，甚至自怨自艾。

正哭着，四房的人才姗姗来迟。

隔不知谁放了鞭炮，冯氏还开玩笑：“真好，别人放炮，咱俩听个响。”

杜宏琛知晓，妻这么些年，寒暑不辍，一直辛勤织布。她从来都不外借一文钱给任何人，除了嫁前能稍稍帮衬家中，婚后全大都是用在自己上了，这些钱不仅仅是妻的积蓄，也是他铺前途的钱，他自然不敢大意。

若薇被冯氏叫起穿衣裳，她看向杜宏琛，原来这才是爹中举迟了的缘故，有孝在时不能参加科举的。

“要不各房凑儿？”杜大伯只好这么说起。

王氏生怕丈夫吃亏，立讨钱：“大哥，棺材铺里给钱必定能买，你先把钱给英儿的爹吧。”

这番作来，赶到正房时，大房和二房的人都已经来了，都哭了起来。

冯氏把手放在上面烤火，才搓了搓手：“没事儿，这些要赶在年后给锦绣坊的掌柜送去，只是这批挣不了多少了，蚊再小也是。别我了，你快睡吧。”

若薇想起今夜一大家还聚在这里吃除夕夜的团圆饭，转杜老爷人就没了，这也真是世事无常，无限唏嘘了。

夜，杜宏琛起来又在冯氏这里加了个炭盆：“天冷，快些睡吧。”

冯氏看了杜宏琛一，很快表态：“我拿一匹麻布来，也不必去买，咱们各房的女人们自个儿丧服。”她说完，杜宏琛赞叹的看了妻一，若薇心想娘真的是明，她不说，若是别人说了，她反而是被动，而麻布一匹也不过四五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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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伯先是看杜宏琛的，听娘说完后，立看向杜老四：“老四，你去棺材铺替爹找一幅棺材回来，镇上你熟。”

杜大伯扶额，老三和老四摆明不想银钱了。

即便如此兵荒之时，冯氏依旧严肃对丈夫：“门锁好，窗再上一把锁，要不然有人摸来就不好了。”

（上）

但无论如何有杜老爷在，她份是老太太，这个家她是主母，现在杜老爷突然撒手人寰，她自己何去何从也不知晓。

杜宏琛连忙：“二哥，真是惭愧，原本我手里有一两二钱是薇儿的娘给我买书的，我就先不买了，拿一两来给咱爹。”

众人这才商量起杜老爷的丧事，一件事是先报丧，亲戚朋友街坊四邻都要送到。杜二伯不计较，只：“这事儿我来吧，正好我家里有一辆骡车。”

杜大伯语，他们家掌银钱的都是妻闵氏，他哪里能掏钱来？要知一幅棺材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