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度抱起两人，翅膀裂开衣服后背，振翅飞上天空。

然而这次只短短数秒后，他周的一切就再次被重置，海曦再度作镇定地说那句枢零已听过一遍的话：

“没事，我们还有指南针在呢，只要一直往着同一个方向走，我们总能走去的。”

“……”

枢零不再试探。沉默地跟随海曦重复地走上老路。

之后的一段日里，就像游戏死档了一样。

梦境在不断的循环重复，曦雾要么不梦，要么一梦就再度被困那片绿地狱中。

有时时间还会错，将一天的时间拉得极为漫。他们就那样在缺少的况，在夏季的植被茂密难以穿行的山林中，忍受着蚊虫的可怕叮咬不停地前走、不停地前走。

最难熬的则是夜晚，不敢生火不敢开灯，那山野林间的纯粹黑暗是没经历过的人难以想象的。

半夜里时不时就能听见野生动从帐篷外走过的噼啪声；昆虫撞在帐篷布上的哒嗒声；甚至是蛇类蜿蜒爬行时的沙沙声……

还有肚饥饿的咕噜鸣声。

连为梦外来客“从不会迷路”的枢零也逐渐开始会到“迷路”这一词的绝望可怕，更别说梦中人海曦与周妙妙了。

但海曦仍在对周妙妙笑容，不断安鼓励说：“没事，我们一定能走去的。”

周妙妙不断，也信任地附和说：“有海曦叔叔在，我们一定能走去！”

时间总会在这时重置，他们总是无法到达山林中的第六个夜晚。

枢零尝试过许多方法，都始终没能打破时间循环，让曦雾从这场不愉快的噩梦中获得解脱。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时间线会被卡在这儿过不去？又为什么是卡在这时候？

枢零皱眉。

他怀疑起这是否是因为，他用以曦雾梦中的手段太过糙，他给曦雾施加的绪刺激不够，导致梦境没有足够的促动力向后演化；

又或者是第六夜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梦境的主人在潜意识地回避着第六夜的到来；

又或者是两者皆有。

总之，枢零决定暂且搁置自己对这梦境的探索计划。

他之所以这样主动地参与曦雾的梦境而没选择离线去睡大觉，一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二是想帮曦雾多几次梦。

为了他寿命的事，曦雾在平时里已经够郁结了。枢零不想像上次一样，又犯到曦雾在梦中的什么禁忌，再度误放曦雾封藏在梦境中的痛苦绝望了。

……

时间飞逝，曦雾和枢零已结婚满四年。

今年的结婚纪念日和前几次不同的是，它是由枢零策划主办的。

“老婆，你都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穿着一漂亮礼服来接枢零班的曦雾，中满是期待，又暗中藏着些警惕与提防——真说不好枢零给他准备的“惊喜”中，会是“惊”更多还是“喜”更多。

枢零没直接回答：“吃完饭后你就知了。”

他们已经很一段时间晚饭都是去贝珠殿陪伊茜丝一起吃的了。

若当天伊茜丝神状态还好，饭后就多陪妈妈说会儿话再走；若伊茜丝状态不是很好……

今天的晚餐桌旁只坐着枢零和曦雾两人。他们桌对面的那把大椅上是空的。

他们异常沉默地吃着饭，谁也没有主动聊天的兴致。

草草吃完后，在离开贝珠殿前，他们再度去看望了正卧在病榻上熟睡修养中的伊茜丝。

她安静得像一只大的白绒玩偶。

枢零趴到床边，抱住她的一只大爪，将脸埋在里面。

曦雾从背后抱抱枢零，过了好几分钟后，枢零才有所反应。

“曦雾，我们回家吧。”

“好。”

“我想要你抱我回去。”

曦雾温柔地笑笑：“好。”

回到家以后。

曦雾在枢零的指引到院中。

在贵金属与宝石的藤瀑布，四八以帮他们布置好了一纯白的桌椅。

桌面上正放置着一只半米多的圆筒形的金礼盒，曦雾猜不太来里面装的会是什么。

“里面是我亲手给你的礼。”枢零晃晃，示意曦雾放他，“你去拆开它。”

曦雾不觉咽了唾沫，他心中隐约有不祥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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