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

容今瑶装作听不见，扬起，“懒得理你。”

说完却还是顺着他指的方向踩着步，哒哒地往凉亭去了。

……

容今瑶坐在一背风的凉亭，亭泉潺潺，四周绿荫垂蔽，香风徐徐而来，驱散了日晌午的意，是整片军营中难得的清凉所在。

她懒洋洋地倚在锦垫上，视线却不时往场地演武场中央望去。

楚懿策驰骋，枪起落间气势如虹，举手投足尽是利落劲。汗自鬓角落，他却毫不在意，指令掷地有声，少年将领意气风发，目光所及无不听令。

光映在他肩的银甲上，晃得人几乎睁不开。

容今瑶嘴上嫌他“讨厌”“可恶”，可一双杏却倔地追着他的影不放。

哪怕心里还窝着一团没撒完的火，可就在他翻、衣袍翻飞的那一瞬，她的气也不知不觉去大半。

演训已尽，场上刀枪皆收，烟尘将落。

她仍未移开视线。

忽而，一熟悉的目光横穿人海，远远地，落在了她上。

四目相接。

楚懿愣了一，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极浅的弧度。笑意并不张扬，却瞬间抹去了他上所有的锋芒，只余少年人净的眉和不可言说的喜悦。

容今瑶意识别开了，不知为何耳尖有些。

楚懿快步朝凉亭走来。

行至亭前，却在离她步远的地方停住了。

他低看了自己，满甲胄未卸，衣袍汗，靴底还带着薄泥尘土。他微微皱眉，拂了拂前的尘灰。就算是想要抱她也需忍耐，不能把灰尘带给她。

楚懿：“我去沐浴换衣，你在这里等我。”

容今瑶角动了动。

楚懿站在原地，视线落在她垂的睫上。

她不言不语，可手指却悄悄揪住了膝上的纱裙，别扭又努力克制的模样落在他里，竟比任何一句挽留都来得更叫人心。

他脚步刚迈开，却又忽然转回来，走近一步，“容今瑶。”

容今瑶抬看他，中浮起疑惑。

只听他说：“我很快回来。”

小公主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