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堆着厚厚的账册、赋税以及戍防的卷宗，这些事务本无需她亲自劳，可她偏偏选择逐字逐句地仔细查，只为了能尽一份力。

他不想她太过劳累，所以余一些琐碎的，他能分担一是一。

窗外，月渐褪，屋里依旧没有熄灯的趋势。

楚懿一页一页地翻阅着卷宗，将容今瑶誊抄来的不对劲之一理清。

就在他开始复盘那些可疑之时，忽然神一凝，目光定在戍防卷宗的某记载上——

「凉州城与漠北界的一边线，至今尚未设防。」

他心中一凛，难怪那日驿馆的小厮曾提及：“漠北人时不时就会越界扰，虽说之前栖坞山一战后，他们老实了不少，可骨里到底还是不安分，就想搞小动作。”

那边线地形复杂，有低矮丘陵，也有大片戈，便于敌军藏匿行踪。

凉州虽有驻军，可粮草运输困难重重，尤其在新年临近之际，一旦突然有人扰攻城，极有可能现战备资短缺的况。

楚懿又快速地翻阅了几页，眉锁，立刻新的信笺，提笔疾书。

灯火未熄，孤影沉沉。

这一夜，书案前的那盏孤灯一直燃到了天明。

翌日清晨，楚懿踏议事军帐，清隽眉目透着冷肃的锋芒。

帐中几名将领正在低声谈，见他来，立刻起拱手行礼：“小将军。”

有人察觉到楚懿眉宇沉凝，不由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懿迈步走向主位，目光扫过众人，平静地说：“昨夜我与公主梳理卷宗，发现凉州边线并无固防。”

话音落，帐中顿时寂静，众人神微变。

楚懿抬手展开桌案上的凉州军防图，上面标记了几重要的关隘和防线，唯有一地分外薄弱。

少年目光沉凝，指尖在军防图上移动，最终落在了几个关键上，话语犀利：“这就是为什么驿馆的小厮会说，漠北时不时有人来扰，始终不安分。就连你们，也总是提心吊胆。”

他声音冷了几分：“这些消息你们从未上报过，一直任由官府的人压着。”

此话一，就连帐外的风声都暂停来，沉闷得令人窒息。

阿渡适时站了来，自责：“此事怨我。我不喜同官府的人打，所以没有在卷宗上心思，要罚就罚我吧。”

楚懿瞥了他一，“罚你能解决问题吗？”

气氛绷至极，另外一名年轻的参将拱手上前，沉声请示：“那依将军之见，该如何应对？”

楚懿抬眸，缓缓开：“即刻起，我们调整军防。”

“第一，粮仓增派人手，日夜巡逻，每日三次检查粮草存储，严禁外人靠近。”

“第二，巡逻队伍加倍，尤其是夜间，每隔两个时辰替换岗，务必到无衔接，确保万无一失。”

楚懿眸光微敛，“第三，新年后的第三日，我将率一队兵发去边线固防。同时布暗哨，若发现有异动，及时奇袭。”

阿渡握了拳：“我同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在凉州。”楚懿，“凉州营剩余的兵还需要你来统领，若漠北有人趁机生事，你还得率军守好这座城。”

阿渡沉默片刻，了一气，斩钉截铁般定：“是！”

军令已，各位将领纷纷退议事帐，楚懿随其后，刚得见天光，便看见熟悉的影静静立在门外。

楚懿微微一愣：“你怎么来了？”

“是你叫我来寻你学刀的呀。”

容今瑶看着少年缓步走向自己，晨光勾勒他的影，眸光微动，轻声问：“新年后的第三日……你要去边线吗？”

楚懿了，“对。”

容今瑶沉默。

楚懿见状，语气中立时带上安抚的意味：“别担心，很快就会回来的。”

容今瑶“哦”了一声。

楚懿心一，继续：“阿渡会留在凉州，你若有事随时找他，他值得信任。你若是想我了，或者觉得无聊了……”

未待他说完，容今瑶眨了眨，忽然展颜一笑：“你说这么多嘛？啰里八嗦的！”

楚懿：“嗯？”

“放心去吧，我在凉州等你回来。”

容今瑶语气轻快：“你不在的期间，我也会守好这座城的。”

楚懿低看着她，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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