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附和：“看起来不像是凉州人。”

阿渡样样皆优，唯有一，思懵懂，尚未开窍。有心大娘为其议亲牵线，可每次皆是不了了之。

“那你们还好意思和我们比？”白羽营的人立刻趁势追击，毫不客气地嗤。

此番比试，从各方的视角发都合合理，只不过将领比试，兵士们总要在各自的阵营里摇旗助威。

副将：“……”

片刻后，还是有人着：“……没有。”

煦光刺破云层，台旌旗猎猎作响，楚懿本是漫不经心地靠在栏杆上，直到那抹影闯视线里——

最后场面演化为白羽营与凉州营的比试。

“可不是嘛。”白羽营的兵士得意洋洋地抬了抬，语气难掩炫耀，“你们的阿渡将军有夫人吗？”

白羽营的新兵闻言，满脸自豪地：“仙女吗？那可是我们的将军夫人——大昭六公主！”

他单手持刀，指骨微微泛白，似是用力不小。目光低低地垂着，似在凝视刀锋，又似在神。

关，对上京的了解甚少，更别提公主了。这会儿，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容今瑶上时, 竟一时怔住。

容今瑶杏微嗔，不满：“我在你心里便是这样的人？”

雪氅衣在晨风中翻飞，她像一阵轻盈的风，自人群间穿行而过，发间的簪璎珞晃，里坠着泠泠清光。

“将军夫人？”

楚懿转迎上她的刹那，少女已撞怀中，他本能地收拢手臂，掌心扣住她的腰肢，被这柔的冲击震得往后退了几步。

楚懿却只是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既不手，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少年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比他们要年小些，笔戎装穿在上，依旧掩不住眉宇间的青涩。

楚懿微微一怔，眸中浮起一丝探究，低笑：“这么喊我，不会是了什么坏事吧？”

他的怀抱意，即使隔着一层冬衣也能受到度，仿若还带着昨夜帐中缱绻时独有的旖旎温。

凉州营的兵士一滞。

与旁楚懿的意气风发相比，阿渡周萦绕着难以言说的孤寂之，与周遭的闹格格不。

几个年纪轻些的凉州兵士看得发愣, 忍不住惊叹：“这苦寒之地，何时来了仙女啊……”

楚懿“嗯”了一声。

她顺势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可就在不经意间，目光越过楚懿的肩，瞧见了不远的阿渡，不由问：“那就是阿渡吗？”

一旁的副将无奈地看了他一，低声提醒：“小将军，若是再不，恐怕这帮人真要动手了。”

凉州营的兵士被激得脸一阵青一阵红，“哪有以这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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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懿闻言，懒懒地掀起睫，声音平静：“让他们吵。”

“六公主？”

凉州营的分兵士向来只信服方老将军和阿渡。在他们心里，阿渡年少有为，力抗万难戍守凉州，是个独当一面的小英雄。若说楚懿是横扫千军的战神, 那阿渡就是能让凉州营兵士舍命追随的铁骨少年。

这边吵吵嚷嚷，争论声此起彼伏，容今瑶的目光却自始至终锁在台上的少年上。

所以自始至终，白羽营与凉州营都在针锋相对，互不相让。

一瞬，她仿若定了某决心，忽地提起裙摆，毫不犹豫朝着台上奔去。

容今瑶忽地心中一动。

这话一, 凉州营的兵士顿时哗然，在容今瑶和楚懿之间来回打量，神复杂。

楚懿：“吵吵更能增。你看，都要开始自觉比试了，省得我统兵费。”

“当然不是。”楚懿低，鼻尖蹭过她发，“公主是我心中最的人。”

“夫君！”

昔日，楚懿曾率军征栖坞山，可凉州营中的兵士毕竟没亲所见，心底难免存疑。

赢不了他的，何谈守卫凉州？

容今瑶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脆生生地：“知就好。”

两边的兵士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看着就要发展成军营的“派别之争”。白羽营的兵士固然占了上风，凉州营的兵士也不甘示弱，纷纷为阿渡据理力争，场面愈发烈，火药味十足。

正因如此，阿渡便立规矩，但凡有将领前来戍守凉州，皆要与之比试一番。

这孤寂和懊恼的神她再熟悉不过了，就和她在皇中无人相伴、满心喜地祈求获得父皇认可却被泼了一盆冷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