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为您千挑万选来的，您即便不信任她，也该相信太皇太后的光吧。”

朱厚照嘟囔：“朕也就是与你说句实话。母后又何尝不是皇祖母千挑万选来的呢？”

月池被堵得一窒，她扶额：“那您就再试试她，不是让您再放豹，而是冷观她德行如何。皇后是您的妻，是要和您相伴一生，生儿育女的人，您总不能连一个机会都不给她，就对她判了死刑。”

朱厚照讶异：“朕何尝要她死了？”

月池：“作为一个女人，远离亲人，孤独在大院中，还得不到丈夫的，即便形还在，心只怕也如槁木死灰一般。我也对您说句实话，皇后没有任何错失，您不能因为对太后不满，而迁怒于她。”

朱厚照被她的肃然所摄，失笑：“你何须如此，就算朕真废了她，也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月池无奈：“我若是真想依托裙带，当年就不会娶方氏。我只是……希望您过好罢了。一个女人至真至纯的，是这世上最宝贵之，您是天，不应该与此无缘。”

我也是女人，却是个无能的女人，我救得了贞筠和时，却救不了这世上所有像我一样命途多舛的妹，因此，我只能在我力所能及之，让她们尽量过好些。

朱厚照不解于她的托辞：“这阖上，有哪个女不仰慕朕呢？”

月池笑：“她们仰慕的是无上的权力，未必是您本人。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康健，都永不变心，直至死亡，这才是。”

朱厚照若有所思：“你是说，孝庄睿皇后？”

月池，孝庄睿皇后即钱皇后，是英宗皇帝的妻。昔年英宗因土木堡之变被俘虏，钱皇后尽细，日夜啼哭要把他救回来。英宗还朝后被拘禁于南，钱皇后也不离不弃，两人相濡以沫，乃是皇家难得的一对患难夫妻。

朱厚照沉片刻：“那就好吧，朕就试试她。如她真能像孝庄睿皇后那样贤淑，朕也会保她一生尊荣。”

月池这才略略放心，虽不尽如人意，但至少有了基本保障了。

她归家之后，将今日谈话告知了贞筠和时，可乎预料的是，贞筠却已觉得朱厚照居然还算有良心。

贞筠：“就拿我爹来说吧，他与我娘虽说甚笃，可还不是有两个小妾，两个丫。皇上是九五至尊，明明可以后佳丽三千，却愿意少纳嫔妃，试着好好待婉仪。虽说我一直那啥他，但这桩事看来，他还得不错。”

时：“我爹倒是只有我娘一个，不过不是因为他不想，而且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哪有钱去养小老婆。要是他有钱，那只怕……不过，我觉得皇上不是有良心，而是另有原因。”

她意有所指看着月池，贞筠悚然一惊：“差忘了，他喜男人！”

月池一茶来，她脱一句胡说，又觉不对，她扶额：“他只是隐隐有念，但还没开窍，而我也绝不会给他开窍的机会。”

贞筠愤愤：“哼，瘌蛤蟆想吃天鹅。”

时：“就算他没开窍，可也对丑有了认知。见自己的妾室连一个男人都不如，他估计也不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