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如今，万岁于这二者，都有所欠缺。若贸然动作，恐步熙宁后尘。”

熙宁是宋神宗的年号，这是指代轰轰烈烈的王安石变法。王安石力图改变宋朝积贫积弱的现状，却因犯既得利阶层的利益，起于轰轰烈烈，最终却付诸，空留余恨。

这一句，既是告诫，也是试探。杨廷和借其杨慎之，想通过她试探朱厚照真正的心意。聪如杨廷和，也不确定，这位年轻的帝王是一时心血来，还是真定决定要中兴之主。

月池答：“谢杨先生，李越谨受教。”

李梦正想笑，刚刚还说是兄弟，怎么如今又唤起先生来。可话未，他就回过神来，李越是在谢杨学士，这番话是杨学士的意思！

杨慎也是一愣，他随即：“难怪家父对李兄赞赏有加，李兄当真有七窍玲珑心。”

月池不由莞尔：“彼此彼此。”

三人又相视一笑，正事办完，这才有心思吃心。杨慎夹起一块白米糕，问：“这是白糖糕吗？”

月池：“差不多。”

杨慎一咬，糯粉既松且，却不是很甜，他刚刚嚼了几，就觉察到中间的玄机：“这有夹层？”雪白的白糕中竟然有两个夹层，一层是微黄的糖霜，顺如丝，另一层则是炒得脆香的松仁屑。在腻温柔之后，又有果仁的满生香。

李梦笑：“这又是你想来的新心？”

月池摇摇：“这是苏州的三层玉带糕。我不过是略略改良而已。”

杨慎神往：“上有天堂，有苏杭，真想去西湖看看。”

月池正准备接话，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这声响，这频率，月池忽然有了一不祥的预。她坐着不动，杨慎有些迟疑，他起准备去开门。月池忙拦住他，她叹一气：“贤弟且坐，还是我去吧。”

李梦：“你如今也有功名，也该养几个人了。”

月池：“再说吧，其实我觉得清清静静好的。”

在这座小宅中，从大堂走到院连半炷香的时辰都用不了。她打开门，正对上朱厚照的不耐烦的脸。他见是月池，不由一愣：“你怎么床了，你那两个懒妇人呢，不饭也就算了，现在连门都不开了。”

李梦觉得这声音有耳熟，他仰一看，就见一窄袖戎衣的皇帝站在门前。

李梦：“……”是不是了。

他了睛，确定不是幻觉后，忙拉起杨慎飞快地跑去。杨慎正吃椒盐酥饼呢，一时酥饼也掉在地上。他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李梦站定，他忙急急问：“献吉兄，这是怎么……”

一语未尽，李梦已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臣叩见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