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雪然毫不客气了门，没有佣人的阻拦。

屋里静悄悄，窗帘拉了大半透不什么光，还弥漫着一熟悉的香味，宴雪然辨别是沈朝常用的那一款。

房间很暗，宴雪然不知白瑜年在不在里面。

但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随即对方的声音传来：“你还真的有脸来？”

宴雪然不想和他吵架，之争不是他的，他现在也不是要与白瑜年争辩讥讽个低的少年，况且，他此次前来，也只是想拿回沈朝的骨灰。

白瑜年走来，上衣服松松垮垮，乌青，发也凌，没有平日里的半风采。

宴雪然拧起眉，神轻飘飘扫过去，“看到你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他的骨灰呢？”

白瑜年略过那句招呼，挤一笑：“都说撒了，撒臭沟了，你去捞？”

“你要是真舍得心去撒，那就不是你了，”宴雪然浑不在意，状似无意地探问：“沈朝临死前有给你通过电话吗？”

对面的男人不说话了，里涌怨毒，恻恻地看过来：“有什么意义？哥哥只给你打过结局呢？”

宴雪然想也没想就回答：“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

“没有用？”白瑜年笑他痴人说梦，“哥哥怎么会看到你这徒有其表的货，你这没有良心的东西，晚上真的会睡得了安稳觉吗？”

他的确了一夜的梦。

宴雪然压着绪，由着他骂，或者是陈述事实，重复问：“他骨灰呢？”

白瑜年恨恨盯着前男人，宴雪然的和从前数年没有两样，冷得像井里的，也平淡得像，仿佛什么都不会他的。

这冷淡的、不以为意的目光，让他的恼怒顿时如野火般燎原，直冲冲到脑，可前人又静静地开：

“所有人提起沈朝，都知他和我的关系，对外我和他也是未婚夫的关系，没有脸的明明是你，总是三两次地试图足，不觉得自己像个梁小丑吗，你到底能不能认清自己？”

白瑜年听着他的话没有吱声，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他是一豺狼野兽，他会将前的白狼咬死！

宴雪然：“况且对不起他的又不只是我一个，你要是埋怨，不如自己先去？”

白瑜年浑气得发抖，手背上也浮起分明的黛青，但几秒之后他居然平静来，嘴角甚至勾起笑，“我给不哥哥的骨灰来，但倒是有个遗，我倒是可以给你。”

自这个空间以来始终游刃有余的男人神侧了侧，与其对视。

“什么？”

“哥哥的手机，你想要吗？”

这样裹挟着恶意的带笑语气，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宴雪然闭上睛，放缓呼，再睁，他又恢复之前状态。

白瑜年犹在笑着，戏谑的目光落在男人隐隐起伏的：“你要看吗，你要知吗？”

这样恐吓的态度，里必是什么潘多拉的盒。

宴雪然努力平静来，不去细想这份胜券在握的恶意后面是什么在给予白瑜年莫大的保障，让他以此有这样的信心。

“能有什么？”他轻轻发问，像是在问自己，更像是在安自己。

——

沈朝的手机被装在白的密封袋里，但上面已经洁净如新，像是被人反复拭后珍藏着。

还有另外一沓资料，白瑜年说他要替沈朝完成这项未完成的事。

对于宴雪然而言，这趟并不能说是无功而返，可带回的是件不值一提的遗，他说不上自己的心是怎样，但自从回来，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去打开手机。

白瑜年没有告诉他密码，宴雪然却不急，因为他知沈朝的密码设置就那几串数字，什么妈妈的生日、他的生日、沈朝自己的生日，还有一串不知什么义的码，他猜测是和那个什么鬼苏苏有关的。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的事，他曾那样问过自己无数次，却始终不敢戳破那墙。

他当然知自己比白瑜年，可是对比那个苏苏，他怎么敢去验证？

他没有那个勇气。

思绪纷飞，直等到理完前几日留的遗留事后，宴雪然才想起来桌上已经搁置了许久的东西。

他没有再可以拖延的理由。

心一震，宴雪然终究拿起手机，认命般地开机、尝试解锁。

第一次密码用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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