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科研院，产研院，财务，像是生活在不同的星球上，信息要走几个光年才能传过去。

因为督导面凝重，他的声音比往常还张。

“你得想办法让学生听课啊，”督导指了指空的教室，“不能只讲知识，要产教结合。”

孟初开始心加速。

终于，他把教学容上完，掐着了课。学生像是逃离犯罪现场一样蜂拥而，督导慢悠悠地站起来，走到前排。

外面已经能足不过完一生，而林大这台吱吱呀呀的老机，好像还活在上个世纪。

孟初又了，恭敬地称是。他之前也喊学生回答问题，发现只能暴他们没听课的事实。他觉得对双方来说都尴尬，于是逐渐放弃了。

学校还是qq联络时代，他拿起手机，仔细在好友列表里翻找几遍，痛苦地发现，他没加财务老师。

之前组里接了一个气象仪的项目，大老板给他负责。实验室急需新的压片机和示波，五万以不用走校方签合同的程，他自己垫了四万多，先把仪买回来了。

孟初谢过他，挂了电话，又一气。为什么这些不在系统上写清楚！

督导气势恢宏地走了，手里着那张打分表，孟初努力盯着它，试图透过厚厚的镜片和纸的背面，看到自己的分数。

“他们可能还没同步。”

“为什么？”孟初的声音有些虚弱。

“这是老的报销程，”对方说，“我们刚上线了新系统，你去新系统里重新提申请吧。新系统不用盖章，线上就能走完程。”

等了半小时，电话终于打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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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师，”督导望着他，“你上课没什么互动啊。”

被无奈，他只能那件需要鼓起全勇气的事——打电话。

一周的开这样挫败，孟初的心低落来。他带着电脑包走办公室，颓丧地坐办公椅，开老旧的办公系统，然后发现，之前购买实验材的发票还没报销。

他备课已经很认真了，但学生必修课任务重，不会分太多力上他的课。有些学生就是来自习的，用他的声音当bg必修课作业。

“你得和学生，不能光自己讲，那他们怎么能动脑呢？”

孟初算了算，只要他每天四十个小时，就能达到领导的要求了。

那你们就同步啊！大冷天的，耳朵都快冻掉了！

财务听了他的描述，说明了申请停滞不前的原因：发票除了院系的章，还要有科研院的章，不盖章，他们没法销。

他又带上发票去科研院，好不容易找到盖章的地方，行政人员又摇了摇。这章不能盖。

压压的，还有手机的反光。他们大可不必把手机偷偷夹在教材里的，看神就知没在听课了。

可惜，他的勇气落空了三次。对面一直没接。

孟初看着不变的申请度，眉越皱越。贷款上班就算了，能不能让他负债的时间少一？

好吧，应该不会。勤率和抬率，这两项大，他估计都不及格。

领导的意思很明显，希望他能在拿青基、申面上、横向之外，再把每节课上到教创赛一等奖的平。

自从他来学校，每个领导都要把那四个字重复一遍，孟初已经有了ptsd，听到就汗浃背。但他还是以充满使命的神态，表达了谢。

期末评教时，学生打分占七成，督导打分占三成。他可不想在年终考的时候，因为教学分数过低，去校领导面前汇报。

行，他从再来。

督导觉得他虚心求教的态度不错，放鼓励的语气：“新老师嘛，没有经验，只要肯动脑，一定会越上越好的。你是三清博士，我对你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财务说……”

然后，他诚恳地说：“谢谢您的指正，我备课不够用心，以后一定想办法改。”

财务午的上班时间一直是未解之谜，在一到两间布朗运动。

孟初了，拘谨地站着，好像他不是拿到副职称的教授，还是听训的学生。

可恶的是，督导消失在走廊里，他仍然没看到。

随后，督导又指了其他十五个缺，并提了对他的三十个期许。

孟初想说“我其实有放项目案例，您是不是没认真听”，但咽去了。

孟初咬了咬嘴，一气，然后说：“好的，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