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第六遍的时候听到了邵沉的声音。

“——所以，你是真的一都不喜我？”

短短一句话，轻得像是一秒就要在风里破碎消散。

照谢忱原本的来意，他本该毫不犹豫地，斩钉截铁地说“是”。

但当他望向邵沉的睛时，他忽然就说不了，就连这个简单动作，都变得难以完成。

他不明白这是怎样一复杂的心态，但直觉告诉他，要是真这么了，他一定会后悔。

最重要的是，直觉还告诉他，他现在不想看见邵沉难过。

“我不是不——不是，我是说我——”谢忱发觉这句话怎么说都不对，中文嘴似的将这句话来回捋了两遍，索放弃，说了句“我不知”便脆闭了嘴。

不是不喜，而是不知。

邵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眸渐。

“那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邵沉低声问，“你现在难就不怕了？”

据谢忱所说，原书里“谢忱”的结局凄惨无比，这是他一直以来的顾虑所在。

其实没有必要把事的原委告诉邵沉，照谢忱一直以来的观念，这只会平添危险。

邵沉忽然想起来《问心》时期，那双垂帘而不敢看他的睛。

当时明明是怕的。

现在却主动将审判权到他手上。

谢忱张了张嘴，底气不足地嘴：“……我想说就说了，而且你有什么好怕的？你总不能死我。”

谢忱当然知这是危险系数极的行为，但是自从邵沉跟他告白后，瞒着这件事就像一个沉重的包袱，他潜意识里不想让邵沉对他说的那四个字，创建在欺瞒之上。

“那我要是现在很生气，”邵沉慢悠悠地说，“要跟你算账，你怎么办？”

“……”

谢忱想想确实也是自己有错在先，冤有债有主，“谢忱”的缺德事可不得让他自己来偿。

“行吧，你要是……很生气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让你报复回来。”

“你的意思是，”邵沉若有所思地说，“你对我过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回来？”

“随便你。”谢忱嘴上说着无所谓，意识攥衣服的手指却卖了他，他生地说，“你也可以建个我的黑粉群，发动网友来骂我也行，开小号编我料也随便你，或者你现在揍我一顿我们两清。”

邵沉认真地思考了一他的提议，几秒后朝他招招手，“那你过来。”

谢忱迟疑了一，还是依言凑上前去。

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谢忱认命似的闭上睛。

闭之后他想了句遗言，准确地说是放了句狠话：“劝你最好轻，不然我会找机会报复回来。”

邵沉觉得有些好笑。

谢忱看着像是准备赴死，睛闭，手指攥，梗着脖凑过来，一副豁去的模样。

虽然表张了，但好像确实是一副……由他置的样。

邵沉缓缓抬起手。

乎意料，他的手只是轻轻覆在谢忱，就着这个姿势倾前去，微微低。

谢忱张得要死，一会儿想邵沉这狗比着他的不是真的要揍他吧，一会儿又觉得邵沉不至于连“打人不打脸”这个理都不懂，纠结来纠结去，三秒钟等了一个世纪的觉。

然而预想中的腥风血雨没有到来。

浅淡的气息萦绕在他侧，周遭相当安静，连呼声都清晰可闻。

接着，一个温而柔的吻落在他的角。

不带任何惩戒意味，只蜻蜓般轻轻啄了一。

谢忱错愕地睁开睛。

大脑一片空白，酥的仿佛还停留在边。

“你、你什么？”

“上次你偷亲我，”邵沉笑着说，“我一起算的总账，你没意见吧？”

谢忱像烧坏了似的，懵懵地了，过几秒又摇了摇。

……是这样算账的吗？

该算的是这个账吗？

而且，这么简单，就算完账了？

“憋这么久，原来就说这些。”邵沉有想笑，他了谢忱的脑袋——没回过神来的谢小少爷在这时候尤其乖顺，任人搓圆扁也没什么反应。

谢忱还于大脑宕机的状态中。

等他终于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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