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块后，沈清晏耐心地帮林疏掉角边的碎屑，疏儿乖，不吃了，晚上吃太多甜，小心牙痛。

他语气温柔，哄着在他面前耍小的林疏。

不要，我还要吃，我还要吃!

林疏躺在床上打着儿，两颊吃得鼓鼓的，腮帮里还藏着未咽，就想再吃别的糕。

自从心智受损后，林疏倒是没有以前那乖巧劲了。

他不兴了就又哭又闹，吃起甜来也没个节制，像个任的小孩似的，只等着旁人来哄他。

沈清晏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林疏，心中既心疼，又觉得新奇。

他将那盘糕放到一旁，不让林疏再接着吃，大掌轻柔地拍着林疏的背，：不乖的话我就不喜你了。

话音一落，那个还赖打的林疏忽地安静来，漆黑的睛不安地看向沈清晏，他噘了噘嘴，可怜兮兮地拉了拉沈清晏的衣袖：大哥哥，不要不喜疏儿疏儿很听话的

那疏儿现在可以睡觉了吗?沈清晏笑着了他的手。

林疏，连忙闭着睛假装睡着了。

沈清晏被他这可的模样，看得心都化了。

守在床边等着他睡着，这才回看向还一直待在房里的乔靖南，侯爷，你不会要在这里一直守到天亮吧?

乔靖南蹙了蹙眉，我上就走，不过，殿您是否也该离开了?

疏儿是我的王妃，我们是拜过天地的，我与他同床共枕乃天经地义。沈清晏说得理直气壮。

乔靖南却是笑了笑：与你拜天地的是林疏，而现在他是我乔家的人，先前的婚事早已不作数。

林疏一日还未认祖归宗，他就是林疏，沈清晏眸中柔褪去，恢复那冰冷无的模样，更何况，即便他变成了乔疏，他也一辈是我的林疏，谁也无法将他带走。就算是侯爷，你想将他带走，也得踩着我的尸踏过去。

沈清晏话放在这了，他对林疏的占有也向来是表现得明明白白。

乔靖南攥拳，虽然心中不愿，可在看到林疏的手一直拉着沈清晏的衣袖，不肯松开后，只能叹了声气。

其实，他与沈清晏一样，也只是希望林疏此后能平安顺遂罢了。

若沈清晏是真心他，真心待他好，他再阻拦，就显得有些不识趣了。

而且林疏显然已离不开他，不然也不会失了心智，都这般依赖沈清晏。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乔靖南也不打算再留来。

走房门前，他回警告了句：殿，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宁远侯府，你不可对我儿来。

沈清晏抬手拧了拧眉。

如今林疏心智才五岁，他怎么可能会对他来，那未免也太禽兽了。

乔靖南一走，屋里终于安静了来。

林疏像个小孩一样，蜷缩在沈清晏边，手还攥着他的衣袖。沈清晏不好走动，只能先将他的五指轻轻掰开，这才得了空闲，能换掉上的夜行衣。

然而才离开一会儿的功夫，床上的林疏就呜咽着哭了起来。

也不知了什么梦，只见他眉锁，角溢泪来，不住地颤抖着，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嘴里不住呢喃：阿爹别不喜我，我会乖乖的，不要再打我了好痛

沈清晏一开始未听清他在说什么，直到走到他边，凑过去仔细听，才听清他的话语。

登时，面一变。

林疏梦到有人打他了。

那人还是他的阿爹。

沈清晏脸霎时黑沉了来，乔靖南刚找回林疏，对他疼惜得不得了，肯定不会打他，那打他的人自然就是那林老五了。

林疏这是梦到小时候的事了吗?

心智回到五岁，记忆也跟着回到了那个时候?

林疏的儿时竟是过得这般凄惨吗?

沈清晏心一疼，只恨自己没有早早地认识林疏，没有早早地将他保护起来，他将林疏拥在怀里，手一遍遍拍着林疏的脊背，让那个张不安的人逐渐放松来。

林疏像是受到了什么似的，他一边哭着，一边手脚并用地缠在沈清晏上，脑袋整个埋沈清晏的膛里。

泪沾了沈清晏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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