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则生变，方才耽误太久，空气中的戾气丝线越来越淡，几乎难以追踪了，季知秋的气息也似未曾存在过一般，这无疑加大了太多他追踪的难度。

姜临暗暗握袖中藏着的“无渡”，思虑。

对方在夏家院落利用戾气行踪鬼祟，他却连戾气真正的效用是什么都不知。于凶兽而言，戾气可令其发狂发燥，于人族……他只知走火之时从灵府之中可逸散戾气。

若这世间，真有人清楚了戾气的效用，并已经掌握了其在人上施加的手段……走火之时，戾气是因还是果，谁又能分辨清楚？

到这里，姜临难以避免地想起了烨城之时，戾气笼罩，满城疯癫，风澈当年执意让他离开，莫非那时，走火只是风澈的隐瞒的托辞，戾气染人族才是其中的真相吗？

他挲了一指尖，神识外扩，逐渐遍布了整个夏家院。

这一次，他不再是当年那个面对血成河束手无策，只敢狼狈地说一句“我想和你一起”的姜临了。

灵府之中构筑的图景渐渐清晰，整座夏家门的宅邸格局落在姜临脑海，他反反复复搜寻数次，却连半个可疑的人影也没见到。

屋光线愈发昏暗，北风动窗边风铃作响，姜临愈发察觉到时间的逝。

忽然，后一剑光寒芒一闪，姜临侧躲过，薄细的剑刃着他的肤，如暗夜的塘中游走的鱼，倏尔便消失了踪影。

他转看着空无一的屋，眸沉。

那一剑，杂糅几大剑谱的剑招，气息却不显繁复，甚至连凛冽的杀意都收敛在。

但毕竟姜家剑修习之时，剑意剑气的生成完全随天赋而来，此人虽无二者，剑招却娴熟到几乎可以让人忽略他的天赋。

不是日日不停修习百年剑招的剑痴，便是活了几千载辅修剑的大能。

姜临单单从这便不敢轻视对方，袖中蓄势待发的“无渡”剑到手中，银亮的剑光照彻黑暗，隐匿在其中之人顿时无所遁形。

清朗的眉映在“无渡”剑，姜临隔着两步的距离，知到对方见到自己毫不意外的绪，心了然。

果然是他破了自己的追踪。

季知秋一击未果，脱擎起一隔音罩，随后规规矩矩地朝姜临行了一个晚辈礼：“少主。”

姜临闻言愣了愣，意识要应上一句，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或许本不是姜家收的弟，不必回应对方莫名的恶趣味。

他抿抿，翻转手腕倒刺而来，一时间，剑刃相接数十次，季知秋剑连挽，防御密不透风，细密的剑气渐渐逸散满屋。

“锵——”

“无渡”剑微颤，四散的剑气迸发破空之声，季知秋暂退锋芒，收剑归鞘，袖袍之的指尖伸向前一。

那一无微光极弱极浅，却在脱离指尖的瞬间膨胀数丈，直接将锐意无匹的剑气吞噬净。

姜临守城多年，经历的比斗不胜枚举，在此时却犯了难。

他竟看不对方自何门何派，动作简单毫不拖泥带，法决返璞归真到手随意，甚至带着一近乎本能的松弛，相比较自己修习几百载，绷着的状态还是落了乘。

姜临视线在季知秋稚的眉上游移片刻，一阵违和在心浮现。

前之人伪装得未免过于鲜活，既然先前一切都是伪装，他何必事事尽心尽力，连和姜思昱他们相时，都像是普普通通的少年人。

若只是单纯的为了今日之事藏在姜家，他大可在今日混来，不必演那么久折磨自己。

这样实在给他一，在姜家扮演季知秋才是那人的主业，如今这次，倒只是任务的顺带而已。

季知秋见他站在原地，也不急着动手，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姜临一边戒备一边思索。

姜临可不信这居心叵测之人有君之心，方才动手之前，季知秋偷袭起来可是毫不手。

对方只是在和他耗时间罢了。

姜临手中“无渡”维持着平举的姿态，计算一剑如何对敌，剑意升腾而起，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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