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着一袭红衣黑纱，唯一与往常不同的是，发冠并非简简单单的红线银铃，而是庄重的银冠玉簪。

殿正中一左一右两张席位，他瞥了一，朝右走去。

他听了一声，潜意识里以为是谁在耳边附耳低，仔细一听，又觉得是自己的心声在无声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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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杯，敬天。”

对方举止怪异，让迟斯年脑海里的回忆开始翻腾，那日风澜传召时神态癫狂的模样让他如今仍然后怕，心绪不宁间，他恍惚听见了一字一顿的低语：“不要违逆风澜。”

他复而拿起一杯，浇在地面。

风澜角的一抹笑快速撤，朝他敷衍地抱拳，自阶走上去，朝着两侧各家颔首致敬，坐在了右侧席位。

他略略朝各家颔首，随后走到殿阶上正中的主人席位上。

风瑾回眸，正好与不知何时走到近前的风澜对视。

他穿的素净，只一简简单单的白底银衬礼服，腰间挂着一枚家主令牌，走起路来铃铃作响。

他这一坐，满场肃穆。

屏风略微透光，他不费灰之力便认那是老院首席风澜。

风澜两手各执一只杯盏，轻轻互撞杯沿，低一笑，抬起右手那杯一饮而尽，左手那杯浇在地上，随后他转过来，眉中的笑意还留存其中。

他本以为如此重要场合，风澜多少会换一华服彰显自地位，谁知竟还是那副打扮。

他穿过宽广的大殿，绕到屏风侧面，刚想对风澜拜一礼，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打量着风澜此时的装束。

一侧的弟言说了句：“家主。”

那乐曲庄重肃穆，起声笙箫，古琴转合，阮埙穿其中，最后鼓声阵阵，编钟落响，风澜在席间起，举杯行祭祀礼。

各家家主面面相觑半天，夏鸿鹏还是没忍住拉脸，面不虞。楚凌和姜疏怀对视一，敛住神一言不发。

他轻轻提了一前襟，走向左侧，随后坐在了上面。

今日一切莫名有些不同寻常，他不愿与风澜有太多接，打完招呼就站到了门。

风澜扫了一台诸位，手一挥，后弟将杯酒茶纷纷上桌，佳肴盘盘端来，场中的法阵开启，云雾升腾，音乐奏响，礼乐之声传。

风瑾皱眉，脚步后撤拉开距离，盯着风澜看了一会儿，随后了一抹温和的笑，语气中带着无奈：“也好。”

迟斯年一步踏去，才发现殿大屏风的后方，一人正独自站着举杯。

就走，直奔举办宴席的大殿而去。

二人视线一即分，风澜再次上前一步，这次整个形将风瑾笼罩来，朝他朗声笑：“家主抱恙，宴会这等劳神费心的事，与我来主持便好。”

各家陆陆续续前来，宴席快要开始时，风瑾才姗姗来迟。

因为提前了一个时辰，此时宴上人数寥寥，只有几个姜家的小厮忙着给姜家那位事多的家主布置待会要用的卧榻。

周围一弟焚香，风澜举起手中杯盏，行一拜，将杯中酒轻轻倒在地面。

宴会主人家，朝南殿中，右坐为尊，风澜如今轻飘飘几句话，便让风瑾自愿让位，足以说明究竟谁在风家举足轻重。

这一组合风格怪异且割裂，上那层衣服张扬似火，上的银冠玉簪却沉稳妥帖，像是两个格不同之人的碰撞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