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川宇问他：“你平时朝哪边睡啊？”

陈览今回忆了一：“好像朝右？”

无论有没有，也只能如此，一言既驷难追，更何况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也没有……拒绝的意愿。

闻川宇看着陈览今把台历和摆件都拿到他的床柜，一一摆好，为此还挪开了那个像闹钟又不太像闹钟的东西。闻川宇刚打算拿过来看看，陈览今就又把它拿起来，打开屉，放去，关上屉，全程不过三秒，相当疾手快。

这一夜陈览今睡得有些晚，也并不沉，将睡未睡间前像闪过许多画片，是这一日的帧帧瞬瞬。

闻川宇倒是很自得，一只手搭在陈览今腰上，一只手压在自己脑袋底，一错不错地盯着陈览今看。最初陈览今还睁和他对视，但很快就会被闻川宇凑上来亲一，或者很多。陈览今开始觉得不好意思，闭上不敢看他，闻川宇或许以为他睡着了，没再动作，在不久以后就传来了平稳的呼声。

象不是这么会说话的类型。

“那我睡右边，”闻川宇很不客气地把两个枕一手一个地拎了起来，调换位置，“你朝我睡，我看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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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模糊，十秒前刚的事就像一样地从脑里淌去了，所有事几乎都只凭本能，或者凭闻川宇指引。闻川宇把他的枕抱到了陈览今的房间里，明黄的枕，和陈览今灰的床单格格不，很有存在地提示着某变化已然发生。

只是平白多了一整夜的忐忑，无论是和闻川宇一起收拾那些礼的时候，还是洗漱的时候，都有不仔细想想就不知自己该什么的无措。

“那个……我今晚能，和你一起睡吗？”

哪里怪怪的，闻川宇想不来，想不就算了，他的心飘到另一个问题上——

雪上加霜，陈览今因为这句话更加手足无措，爬上床的时候差连拖鞋都忘记脱。

尽他曾经在雀跃和伤心叠加的泡沫中幻想过许多次，幻想倘若他真的能如愿，把假结婚变成真侣的关系，但此刻仍然比他的任何一次幻想都要更，更好。

不清楚是第几次醒来的时候，闻川宇搭在他上的手已经放开了，而手的主人在睡梦间无意识地翻了，背对他。陈览今觉得好笑，说什么看着他，睡着了就忘记了。然后在这好笑中获得一奇妙的平和，终于渐渐睡熟了，一夜无梦。

“能啊。”陈览今回答得很快，几乎不经思考，毕竟他和闻川宇早就一起睡过许多次，有什么不行。

却又在回答过后后知后觉地到有不好意思，恋后的同床共枕是不是存在着另一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