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球拍横过去的时候，网球已经落地，朝着后方弹远。

涂完手臂还不够，她又重新挤一分，匀要往他脸上抹。

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概率，是那些学们骗学妹的手段。

这所谓“手把手”教学的方式，他来网球场这么多次不是没亲见过。

她“嗯”一声，握拍站定。

第一球由程落枫发，他力控制恰好，球速不快，朝着迟然脚边坠。

要是再让她碰一脸颊，他怕是能当场昏过去。他像燃引线的烟，“噌”一直冲冲站起，自己抓了防晒挤到手心，三两胡往脸上抹。

她着“嗯”一声。

迟然早已好准备，后的人却一直没动静。

迟然却再次把手他手心，跃跃试，“你再教我一次。”

绿圆球在他左手上轻拍两，随即握住她的右手一起发力牵动球拍，网球轻松过线。

“我……”

只是个侧脸，也还是能清晰望见她此时扬起的尾，和静挂于蓝天际的弦月一样柔。

“不然这样吧——”

引着她的手掌往移了些，继续说：“发力在这里，我们发个球你自己受一。”

迟然察觉他肢的僵，这一球结束，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折回了场地对面。

偏偏对方是迟然，不是以前那个和他亲密无间的迟然，是已经有男朋友的迟然。

她偏过，见他耳红着，促：“怎么还不开始？”

“程落枫，接球！”她声喊。

迟然惊讶一声：“哇，原来这么简单！”

他从前对这行为嗤之以鼻，现在却在亲经历。

明明是个一挥手就能接的球，迟然却刻意慢了两秒才挥拍。

温的手掌，一接一轻柔地过他肤。

他弯了弯，“本来就很简单，你肯定能学会的。”

程落枫愣在原地。

迟然，一副了然的表。

这一球她倒是接住了，但发力不够，球被网拦住。

程落枫没放弃，接着发一球，“球速不快，你不用着急，看准了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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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然瞥他一，心底猜测他的忍耐限度大约已经过半。

程落枫重新拿了颗球在手上，安抚她：“没事，这才第一球，慢慢来。”

程落枫没敢看她睛，也没声，只机械地抬手、挥拍。

又一气呵成抓着球拍，也不回走场地，“我先去。”

实际等球朝自己靠近，她又有了新的想法，球拍一歪，把球打到了界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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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了球站定，他还呆呆立在原地。

没给他继续反抗的机会，她手掌已经贴到他手臂上。她歪着，一双明澈的睛就这么近距离、直勾勾落在他上。

程落枫一个字刚，她已经夺走他的球拍摆到一边，往他前一站，牵着他的手掌握住了她的右手。

正后退着，想说让她自己尝试一次。

再加把劲，再加把劲也就快要突破了。

她跟着了几组动作，程落枫又给她讲解了一些基础接发球时候的要，譬如该用什么位置发力，脚步该如何移动之类的。

手背和他掌心相贴，她其实也心加速，表和语气却一没怯，偏过说：“我准备好啦。”

都挤好了，别耽搁时间。”

她拎着球拍往那跑，在程落枫对面站定，仰起眨着看向他，“你手把手教我，我肯定能学会。”

太久没行过这么时间的运动，迟然力消耗不小。

他抿了，没辙，还是乖乖教学，“你握拍不对，这样。”

两人此刻的站位，跟他从后把她搂在怀里基本没什么区别。

迟然笑笑，“我好像不太有打网球的天赋。”

程落枫心猛烈，颇有冲破腔之势。

她耸了肩，“好像还是不太行。”

准备就绪，两人各自站到球场两端。

后的人垂看她。

思绪被拉回，不用再这么近距离面对她，程落枫勉松一气，一上午却并没真正过对抗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