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徐阶却不这么想，见了李彦直倾覆日本的手腕后，他就知李彦直一回来自己就难与争锋了，他不是嘉靖，也不是严世蕃，既然势难挽回，且李彦直的执政理念又与自己相近，徐阶就决定不斗去了，只要徐阶不是定决心要扳倒李彦直，那么无论他了什么，李彦直都不会对他怎么样——这中间的关窍徐大学士比谁都明白呢。

张居正则不同，在这会要是他来见徐阶，事后被人到李彦直哪里去，是可能会引起李彦直对他猜忌的，所以他才要回避。

可是，徐阶岂是为别人考虑的人？既于己无妨，他就行动，换了一便装，只带一个老家，从侧边小门，就朝“小”而来——这却是一家有新戏上演的茶楼，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地方有些偏僻，有七八间雅房，每间雅房都有一面纱窗面向戏台可以听戏，此外四面都是厚，隔音效果极好，门外又有一个玄关，只要在玄关里安一个亲信，就能保证不会发生隔墙有耳的事，或者破门而，有了这些条件，这家“小”就成了许多朝臣喜逛的地方，因其既适合放松偷闲，又适合闭门密探之故。

徐阶走到小附近，已望见大门，猛的见到一个熟悉的影，也与他一般都穿便装，只带一个童，然而不是拱是谁？他微一犹豫，便止步了。

张居正正坐在雅间里，嗑着瓜，喝着碧螺，一边透过纱窗听戏，戏台上正在演的是日本之势，二丑角一扮织田信，一扮武田信玄，正仓皇无措找路逃，张居正每天都接到来自日本的战报，对那边的形势自比坊间小民清楚得多，见了这等剧就知是九听到捷报后的凭空想象，然而也不抵，微笑着玩赏。

正惬意间，忽然有人敲门，张居正眉皱了起来，他吩咐过无论谁来都不许打扰的，怎么童却不听话？就哼了一声问：“什事？”

却听一个的声音笑：“叔大，你好闲。”正是拱的声音。

张居正吃了一惊，慌忙起开门，见门外拱和他一样，微服便装，笑的，他也就笑：“这几个月忙得我都发昏呢，才想偷闲半日，就被你捉到了。”

拱笑：“谁来抓你？我也是想偷闲半日，不想却撞上了你。”

两个宰相相视一笑，拱门，二人坐定，二人于房烹茶，也不用童人，拱指着戏台上演云阿国的艳女：“此姝不错。”

张居正就嘲他说：“原来肃卿喜这个类型，可惜‘小’是正经酒楼，这台上都是角儿，卖艺不卖。”

拱笑：“我也只他的艺，不他的——那是个反串的男角，你我看不来么？别人不知龙蛇，但你我的光，料来不至如此。”

这已引正题了，张居正却佯装没听懂，只是劝茶，又说：“虽是男角，但只要得好的，也有士绅贾包养趋鹜呢。”

拱笑：“此即所谓‘男风’也，又名‘南风’，此风气犹以福建为重，我时常奇怪，不知为何偏偏是福建盛行，遍寻经典，也无答案。不过最近南风北，京师之中，闽气甚重，福建人开就说福建话，不是福建人也学上两句，闽人的好与不好，一概崇尚，开拓海外之话题，龙断袖之风尚，都因之而兴，叔大，你看这却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