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女同志，几年如一日，守在江边为大桥建设保驾护航，当然要采访。”李副厅笑了笑，又意味地说：“这件事很重要，等采访你的容上了报纸，将来可以作为申报劳模的事迹材料。”

“我不想劳模。”韩向柠嘀咕。

“这不是想不想的事，再说你本来就是劳模。赶回趸船准备，等人家采访完陈工，我让小徐陪人家去趸船找你。”

大桥建设肯定要涌现一批劳动模范、先个人，不夸张地说合宣传也是一项政治任务。

韩向柠没办法，只能着答应。

回到趸船上收拾了一，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两位记者到了。

两位记者特别会采访，没有一上来就问有没有什么人事迹，而是跟拉家常似的闲聊起来，从她初中时怎么想到报考南通航运学校，中专毕业怎么分到当时的南通港监局开始聊。

韩向柠刚开始还有张，聊着聊着就不张了。

整整聊了两个半小时，当聊到辛酸委屈时，韩向柠想起女儿，聊着聊着竟聊哭了，一边用纸巾着泪，一边哽咽着说：“大桥施工域是黄金航，每天航经的大小船舶上千艘，我是一步都不敢离开。我没时间孩，我人也顾不上。老人带孩您二位是知的，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孩的成绩越来越差，在班上都快倒数了……”

对女同志而言，这无疑是最大的辛酸。

两位记者不动声记录来，发自肺腑地觉得她的事迹很人。

送走两位记者，韩向柠实在控制不住终于爆发了，拿起电话拨通老爸的手机，让刚放学的女儿接电话。

“妈，又怎么了？”菡菡很不愿地接过手机，忐忑地问。

“上个星期数学测验怎么不及格？”

“有两题我没看清楚。”

“你整天在想什么，卷都不看清楚题目！”韩向柠握着电话，咬牙切齿地说：“上课不认真听讲，老师把电话都打我这儿来了。你能不能用心，你是学生，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

又来了！

菡菡脆把手机放到一边，反正老妈在电话那看不见，继续在作业本上画画。

“你浔浔哥的考成绩来了，总分750，他考了672，在全启东那么多考生中能排到前十五，如果不是理化学组合，而是其它两科组合，这分数在全江苏省排到第一！”

韩向柠越想越窝火，气呼呼地说：“媛媛学习也很认真，在班上也是前十五。你是比人家笨，还是学习条件没人家好？每次都考成那个鬼样，亏你好意思去这儿玩去那儿玩，整天就知玩！”

这老妈不能要了。

如果南通的江大桥建好之后她不调到上海来多好。

菡菡正暗暗嘀咕，手机里又传来老妈的咆哮声：“说话呀，我问你呢！”

“我听着呢，”菡菡缓过神，急忙：“我知，期末考试我好好考。”

“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这个理跟你说过多少次？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都不好好学。你对得起我和你爸，对得起你外公外婆吗？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爸每天早上自己起床饭，吃完饭自己去学校上学。寒暑假还要回船上帮你们爷爷饭活……”

又说起家族的苦难史。

老妈能从老爸小时候说到她和小姨小时候，再说外公外婆小时候过得苦日。菡菡都听腻了，但只能着听。

韩工和向主任轻轻带上门，走到台上窃窃私语。

“我就知浔浔的考分数一来柠柠就会着急，现在是骂菡菡，等会儿该怪我们了。”韩工掏香烟，很没底气地说。

“怪我们？”向主任不兴了，嘟哝：“我们帮她带孩还带责任了？她要是再嫌我们没带好，让她自个儿带！”

“说气话有用吗？”韩工上烟，苦笑：“菡菡的成绩确实不太好，柠柠着急也正常。”

“成绩不好怎么了，成绩不好的孩多了，人家不一样过日。”向主任一边收拾晾晒在台上的衣服，一边说：“我打听过，公安系统对英模有优待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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