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货！”

康跃华又叹了一气，凝重地说：“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英雄的妻同样如此。你想想，国家为什么会对飞行员的家属那么好，倩倩是本科生，就算不是，哪怕只是小学毕业，只要嫁给冬一样能特招伍军官，但这一切都是有代价的！”

“你也不应该跟我说，我估计今晚都睡不着了！”

“还有更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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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扯了。”

“战斗机。”

“人家说的那台发动机是六十年代的装备，人家早就停产了，人家不可能再生产，又不可能卖更先的给我们，于是卖给我们一批二手货。”

康跃华拍拍妻的手，接着：“至于缺陷，上级其实都知，可技术摆在那儿，想造好的造不来啊。说来你肯定不会相信，我们街那个从空军转业的说，冬开的这战斗轰炸机上有两台发动机，一是国产的，一是的。”

“就是从退役战斗机上拆来的二手发动机。”

“什么更扯？”

“这么危险！”

“你知冬开的什么飞机吗？”

“跃梅就倩倩这么一个孩，我也只有倩倩

“我真没想到冬的工作这么危险。”沈蓝越想越害怕，忍不住问：“跃华，你说倩倩知不知这些？”

“就算以前不知现在也该知了，从今天开始她每天都会过得提心吊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古人云：宁拆十座桥不拆一桩婚，你以为我这个舅舅发神经反对外甥女自由恋？我是担心，常在河边走哪有不鞋，这事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冬有个三两短，倩倩到时候肯定会伤心绝、以泪洗面。”

“国家也真是的，为什么把有缺陷的战斗机装备给队，这不是拿飞行员的生命当儿戏吗？”

“倩倩听不去，你可以跟跃梅说！”

沈蓝不解地问：“为什么装两？”

沈蓝听得胆战心惊，之前她只知飞行员驰骋蓝天很威风，真是天之骄，却不知飞行这么危险。

康跃华沉默了片刻，幽幽地说：“这些事你知就行了，别跟倩倩说，更不能跟跃梅和曹桂说，不然她们连觉都睡不着。”

沈蓝不敢再想了，依偎在丈夫边心久久不能平复。

一架战斗轰炸机上的两台发动机，一台是质量不是很过关的国产货，一台是人家用过的二手货，想想就怕人，难怪会坠毁好几架呢。

我们中国跟西方国家不一样，多少年的传统和宣传，会把烈士遗孀架到德制上不来。只能继承烈士遗志接着为国家作贡献，想改嫁别说社会舆论那一关不好过，就她自个儿那一关都过不去。”

“担心国产的质量不好，只装一台，另一台装的保险。”

“那是战斗机，存在缺陷会导致在低空速飞行时坠毁！而且这战斗轰炸机的座舱盖弹速度慢，直接导致飞行员逃生时间严重不足。他说装备海军队这几年已经坠毁了好几架，坠毁战斗机的飞行员牺牲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他们空军都不愿意采购！”

“只要是战斗机，就没百分之百安全的，正常训练都会事，据说前几年有架从俄罗斯引的苏27飞着飞着撞上了鸟，直接导致机毁人亡。”

“她那么喜冬，我说了她能听去吗？”

“我估计倩倩并不后悔，可能这就是吧。”

沈蓝终于明白丈夫之前为什么反对这桩婚事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愁眉苦脸地问：“你既然知，为什么不早跟倩倩说？”

“他开的是歼轰7战斗轰炸机，也就是新闻里说的‘飞豹’。我们街有一个从空军转业的，他说当初在设计时为了追求航程，选择了什么增加升阻比大展弦比的什么机翼，没有什么前缘襟翼和什么翼，反正在设计上存在缺陷。”

康跃华轻叹气，接着：“再说句不吉利的话，普通人丧偶或离婚，还能重新开始，重新组建家。但冬不是普通人，他是战斗机飞行员，如果他真有个三两短就是英雄，就是烈士。

沈蓝不懂这些，意识问：“存在缺陷怎么了？”

“这事我能跟她说吗？万一传到冬和冬的父母耳里，人家真会以为我是在诅咒人家！再说我是国家，这些话要是传去，人家会怎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