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觉得这烟酒不收白不收，脆帮老朱接了过来，拉开车门到警车，回笑：“老朱，这是谭所的一番心意。如果你真觉得不好意思，今后再发现线索就给谭所打电话。”

“对对对，朱师傅，这是我的名片，有线索打这个电话，没线索也可以打。我们兴合离你们四厂又不远，以后要常联系常走动。”

……

与此同时，沈大正向唐书记、黄政委和盛宝成汇报案。

“王秋兰刚开始不承认，我们拿尸解报告，她的心理防线就崩溃了。她嚎啕大哭，说老太太是她杀的，但她不后悔。说什么一人事一人当，让我们枪毙她给老太太抵命。”

“动机呢？”

“我很想说‘久病床前无孝’，可这个王秋兰又确实值得同。别看她没什么文化，但为人通达理，在村里有皆碑，嫁过来这么多年从来没跟别人红过脸。”

沈大从黄政委手里接过香烟，上了两，接着：“当年分家时，她刚跟徐家老二订亲，并没有结婚。那会儿徐家穷，连结婚的房间都没有。她公公婆婆为了二儿的婚事，让大儿和大儿媳搬去。

大儿和大儿媳一气之去上海闯了，走之前当着舅舅面说好的，家产不要，房给老二，但两个老人将来由老二养老送终。王秋兰嫁过来之后也认为这个家当年亏欠大哥和嫂太多，跟丈夫一起肩负起赡养老人的义务。”

小鱼走了过来，忍不住问：“后来呢？”

“农村赡养老人跟城市不一样，公公婆婆都很能，好几亩地，帮着带孩，刚开始这个家还是很幸福的。可人终究会变老，终究会生病。先是婆婆患上了癌，婆婆生病了不能不送医院治疗，不然会被人家骂的，前前后后了十几万。”

沈大顿了顿，继续：“婆婆的病好不容易控制住了，公公又开始生病，看病又了七八万，钱掉了病还没治好，三年前去世的。去年六月，婆婆的癌复发。

她婆婆以前在亲朋好友面前总是说再有病不看，不能再那么冤枉钱，可真正检查来之后却不是那么回事。不过想想也正常，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要说怕死谁不怕死？总之，老太太要去医院看。

她没办法，只能省吃俭用甚至跟亲戚借钱送老太太去医院治疗，这大半年又了十几万。她只是个农民，她丈夫只是个瓦工，辛辛苦苦一年能赚几个钱？可以说为了帮老太太看病，这个家早被掏空了。”

因病返贫……

唐书记听得很不是滋味，禁不住问：“老大家不是过得好的吗？难老大家不愿意钱？他们当年是分过家，但所谓的分家并没有法律效力，从法律上讲老大一样有赡养老人的义务。”

沈大苦笑：“问题是徐家老大也不是个不通达理的人，虽然在分家这件事上对其父母有意见，但在上海开饭店发财之后已经想开了。老太太十年前检查患上癌时他就跟老二家承诺，你们尽送老太太去看，不多少钱他一半。”

“他了吗？”

“了，而且了不止一半！他知老二家经济比较张，隔三差五托人给老二家捎东西。每年节，给老二家孩的红包都上千。”

“有老大帮着分担，这不是好的吗？”

“看似好的，可事实上却不然。”

“什么意思？”

沈大无奈地说：“正因为老大家有钱，给了不看病多少钱他都一半的承诺，老太太可能觉得‘有恃无恐’，只要有不舒服就要去医院。甚至明知癌细胞扩散了，再治疗没什么意义，依然要去医院看。”

唐书记反应过来：“老大财大气扛得住，老二家经济条件不好，就算只承担一小分医药费都扛不住？”

“而且老二两还不好说什么！大哥大嫂当年为了他们可以说是净的，现在都能到这样，他们两是不是应该更孝顺？”

沈大了气，接着：“钱是一方面，护理也是一个原因。老太太没女儿，老大家只钱不力，这些年老太太全靠王秋兰一个人照应。她为了给老太太看病本就借了好多钱，并且她不只是人家的儿媳妇，还是未来的婆婆。

她儿大了，要结婚。女方的要求不算，只是要求‘三金’，把结婚的房间装修，再让她帮她儿买辆托车。可她拿不这么多钱，又要照应老太太，又要地活，甚至要去给人家小工，她自己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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