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没办法，只能着：“她说六半左右到。”

“指导员，这个我不是很懂。”

“站直了！”

“站好。”

正说着，外面传来托车引擎声。

小咸鱼家在船上，在岸上连房都没有。

问这么多什么，这又不是工作……

“如果喜就大胆地追求，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徐所十五岁就跟他人定亲了，你现在十六，比他定亲那会儿还大一岁呢。”

现在又没以前那么吃香，工资都没吴老板船厂的那些电焊工多，他在岸上确实很难找到合适的对象。

“老李，你们聊什么呢，聊的这么兴。”

老章打趣：“徐所，现在虽然提倡自由恋，但也提倡晚婚晚育。”

启东人看不起船上的人。

“去十六铺八十分才检票，人家难得来一次，留人家吃个早饭，好好聊聊，七四十五去码都来得及。”

小咸鱼居然不好意思，老章也笑问：“人家打算怎么过来？”

李卫国悬在心里的石终于落了，转调侃：“有个小娘明天要来找小韩，跟小韩青梅竹。”

“本来是她妈送的，可航运公司今天午要帮煤炭公司去拉煤，船队的船不够，她家的船要跟着去。她打算骑她夫的自行车过来，等有时间我帮她把自行车送回去。”

“学裁好，尤其到年底，个个都要新衣裳过年。白龙港的那两个裁店，又是卖布又是衣裳的，生意很好。”

“六半是吧，如果人家没吃早饭，留人家在所里吃个早饭，再送人家去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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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国话音刚落，老章就又笑问：“她是去吴松还是去十六铺。”

“嗯，还可以跟老刘打个招呼，把人家送上船。”

“徐所……”

觉像是在看小孩过家家……

“我跟我人那会儿虽然也找过媒人，也访亲、通话、送圆茶什么的，但事实上我们是自由恋，不是包办婚姻。

我们那会儿都可以，现在改革开放了，要解放思想，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要知你是我沿江派所的民警，是我徐三野的兵！不什么都要雷厉风行，不要拖泥带，更不要扭扭。”

“她是学纫的，不过学的时间不，只会踩纫机，不怎么会裁剪。她姨妈在上海开了个裁店，她去打工顺便学裁剪。”

走来一看，徐三野骑着边三笑容满面地回来了。

徐三野哈哈笑：“谈恋重要，个儿更重要。以后每个月量一次，一次记号。不然天天在前转，不知究竟有没有。”

“指导员……”

“这有什么好说的，定亲太早不是什么好事。人家定亲一年结婚，只要送一年的中秋礼和年礼。我十五岁定亲，二十岁结婚，整整给老丈人送了五年的中秋礼和年礼，不划算，想想就亏。”

“很快就懂了。”

徐三野摁住掏车钥匙，摸着韩渝的比划了，在门框上划了一，笑：“好了。”

刚才说定亲太早要给老丈人送好几年礼不划算，现在又说送是应该的，这变化也太快了……

“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一顿饭么，待会儿我帮你跟老钱说。”

韩渝低声：“十六铺。”

韩渝急了：“指导员！”

“我们在说你十五岁就定亲。”

韩渝回一看，发现他竟在门框上画刻了一条的记号。

“这不矛盾，可以先谈着，谈差不多先定亲，不就是给老丈人多送几年中秋礼和年礼么。人家把女儿养这么大，将来要嫁给你，吃喝是应该的。”

李卫国微微一笑，追问：“人家明天早上几过来。”

他笑得很灿烂，还有心开玩笑，看来是真没事。

“徐所，什么？”

韩渝正觉得好笑，正想着怎么解释，竟被他拉到门框边。

韩渝苦着脸解释：“徐所，不是指导员说的那样，我跟她只是邻居，她家也是跑船的……”

徐三野乐了，车钥匙，走过来搂着韩渝的肩膀：“有这事啊，这是好事，那个小娘今年多大，得不灵？”

“不好吧。”

想到船上的孩找个船上的小娘，倒也门当对，徐三野拍拍他肩膀：

上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