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鲁忠还在继续说，“实不相瞒，咱家手上还有个案，只有林丛那孩能，这个案若是成了，他也能有所得，等咱家退那日，苏都知坐拥乌衣巷，掌重要之的都是自己人，岂不比日日担心被外人分权来得安心？”

&esp;&esp;她听到这里，不动声打量鲁忠。

&esp;&esp;半晌忽地笑，“能被使君看中，是福气，苏某当初若不是得使君援手，也走不到今天。使君说的话，苏某明白了，既是使君看中了的人，待明日朝以后，苏某就让他过去。”

&esp;&esp;鲁忠笑着，“苏都知快，有这句话，咱家就放心了。哦，时候不早，苏都知快回府去吧。”

&esp;&esp;两人在通明门分别，苏青走到灯火的暗影，回注视鲁忠的背影。

&esp;&esp;平时走路有些佝偻的人，今天的形格外轻便，虽然还是需要有人搀扶着，但步伐迈得极大，少了许多久病缠的影。

&esp;&esp;……

&esp;&esp;回府时，刚好听到几声梆响，听更夫的唱喏，已经是三更天了。

&esp;&esp;屋里还亮着灯，秦淮舟还不曾歇息。

&esp;&esp;她推门去，坐在书案边翻书的人听到动静，抬往门边看过来，与她微微颔首示意。

&esp;&esp;“这么晚，秦侯还不歇息？”

&esp;&esp;“还有些事要。”

&esp;&esp;秦淮舟没有上收回目光，视线随着她一转去外间，忽然又开，“今晚放衙以后，梁押司拿着手令到大理寺要求提人，敢问苏都知，绛州分司的事，还不曾有定论吗？”

&esp;&esp;回应他的，是突然被搅动起来的声。

&esp;&esp;一直到净完手，她才转看过去，手巾被她拿在手里来去，眉跟着一挑，“两边程不是都走过了？大理卿这时候提起，难不成是在兴师问罪？”

&esp;&esp;“苏都知多虑……”

&esp;&esp;话音随着她突然坐到书案另一边，有片刻的停顿。

&esp;&esp;睫羽颤动几，他将手边的书阖上，才接着，“乌衣巷提走的毕竟都是绛州犯官，此案虽已查明，但还没有完全定案判决，此时提走犯官，中途恐生差错，不知明日乌衣巷可否将犯官送回？”

&esp;&esp;“明日？”

&esp;&esp;她向前倾，单手拿过他方才看过的书，随手翻动几，忽地笑，“大理卿的意思是，希望乌衣巷将犯官严刑拷打，尽快问供词，然后即刻将人送回？”

&esp;&esp;说着话，她抬等着看秦淮舟的反应。

&esp;&esp;果然就见他皱起眉，极其不赞同，“苏提慎言，秦某不是这个意思。”

&esp;&esp;“那你是什么意思？”她飞快的反问。

&esp;&esp;秦淮舟正要开，心中忽地闪过一缕思绪，他察觉什么，立即抓着这缕思绪，飞快开，“等等，苏都知命人提审的那名犯官是谁？”

&esp;&esp;现在回想起来，梁眠说明缘由，告退去提人时，总像是有所隐瞒。

&esp;&esp;事后狱卒回禀，虽说名字能对得上，但他如今想来，绛州府衙虽与探事司有所关联，但查的既然是探事司的事，原亲事官吉尚在，梁眠为何不直接提走吉？

&esp;&esp;却见她听到这里，忽然正，“秦侯听说了吗？”

&esp;&esp;看她神严肃，语气意识放低，通常是说起极为重大之事时会有的反应。

&esp;&esp;他略略偏，“听说什么？”

&esp;&esp;“清远伯世，坠死了。”

&esp;&esp;“什么时候的事？”

&esp;&esp;这件事的确超他的意料，既然一直听不到风声，想来是清远伯府将消息严密封锁过。

&esp;&esp;见他的注意被这句话引走，她几不可查的勾起角，然后顺着这话往说，“那件事之后的三四天吧，清远伯世携友城去打猎，不慎误骊山一带，了天家猎场。去时，一行六人只顾着追赶猎，不甚在意，来时，只有五个人，少的正是那清远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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