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大侠，我是从别逃难来的，与这里的人都且生分，放不老脸白蹭酒喝。”

&esp;&esp;他将葫芦拧上，放到一旁，用手指倒着抹去竹筷上的刺，端着粥边喝边说：“何况近些日大家都不容易。这地方虽然自在，没那些恶吏成天变着法儿地过来剥，可山上也没个能作主的人，远近那些大小门派，隔三差五地要来搜刮，连吃带拿的，不给剩多少。大伙儿统共就藏了那么一酒，要先着贵客，我怎么好意思去喝？还是喝粥吧。这米也有滋味。”

&esp;&esp;沈岁吃相豪迈，就着咸菜，没两就见了底，犷地一抹嘴，笑说：“那如今山上能作主的人来了。老伯可以放心了。”

&esp;&esp;老翁只摇：“不敢想。不好说。”

&esp;&esp;沈岁也没多解释，吃他一碗饭，帮着些杂活，过去拎起屋前的两个木桶，帮他将缸打满。

&esp;&esp;等他回来时，老翁已将东西收拾好，见他脚虽不利索，可走路的速度极快，迟疑地问：“你这是天生的吗？”

&esp;&esp;沈岁捶打着自己大，满脸混不吝地：“不是，与人厮杀，本事不够，被对方扎了一刀，还能留住算是命大了。”

&esp;&esp;老翁不大赞同地说：“别学那些人打打杀杀，看似有人着捧着，可拿小命换几句好话，怎么值当？江湖里每年不知要死多少个好汉，全是年轻力壮的，若是老实个庄稼汉，有那一的力气，想活到老我这么大年纪，可不更容易？活着多好啊。”

&esp;&esp;沈岁听着大笑，转给他比了个手势，朗声附和：“老先生说得是极。”

&esp;&esp;“什么老先生？”老翁摆摆手，被呛得咳了两声，害臊，“听了怪不自在。”

&esp;&esp;末时节，正午的太已有些毒辣。

&esp;&esp;沈岁索脱去外衣，留里面一件薄衫，正停喝，山后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

&esp;&esp;老翁表变了变，过去用手肘推了推沈岁的胳膊，朝他微微摇示意。

&esp;&esp;从北面村，边上有条踩实了的小路。五六名壮汉从林中来，视阔步，刻意往田里踩。

&esp;&esp;老汉该是习惯了，将腰压得更低，没有说话。

&esp;&esp;沈岁陪着老翁挑拣了半天的碎石，连最上层的松散土壤也是从别挑过来的，就等着过几天豆。见这帮人一个接一个地踩踏上去，好似脑袋前面没，沈岁脸上惯来油的笑容顷刻消失，冷声：“都给我去。”

&esp;&esp;这话时，沈岁觉得自己如今真是生了副菩萨的心，这也能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