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要认他们当兄弟，不能再任了……”妇人跟着崩溃，将他抱怀里，哽咽，“照顾好你小妹。你是大哥，娘走了以后，她就是你在世上最亲的人。是娘对不起你……娘会在天好好看着你，什么都别怕……”

&esp;&esp;观启记得自己向母亲再三许诺，定然会好好照顾小妹大，给她找一个如意郎君，绝不叫她受人欺负。

&esp;&esp;可就在母亲去世的第二年，小妹在湖边散步的时候落了，被救上来时已经奄奄一息。没一会儿烧惊厥，喝了药依旧不见好，反烧得更厉害。后半夜开始说起胡话，一时喊疼，一时叫冷，一时又还在喊娘。

&esp;&esp;观启爬到床上，抱住她，与她缩在一起。

&esp;&esp;天快亮的时候，女童睁开睛，齿清楚地说了一句：“大哥，我想娘了，我想娘给我炖的糖。”

&esp;&esp;观启怕得不行，忍不住掉泪，抱着她小声安说：“天亮你就能喝到糖了。大哥亲自给你煮，给你加很多的糖。”

&esp;&esp;女童乖巧，反手抱住他，闭着睛说“好”。

&esp;&esp;观启听见老旧木门开合的声音，睁开，暗室中透一抹明光。

&esp;&esp;那光线在漾漾的波中犹如飘动的雪，勾勒一片似假还真的凄迷残梦。

&esp;&esp;一把低悬的刀尖朝他靠近。来人说：“对不住了，郎君。”

&esp;&esp;那日天亮，观启浑浑噩噩地抱着女童的尸，也是这么说的。

&esp;&esp;“是大哥对不住你。”

&esp;&esp;他母亲三个孩，一个胎死腹中，一个落亡故，偏偏只剩一个他，在这世上伶仃一人，孤苦无依，怀着个报仇的念，苟延残。

&esp;&esp;光线被来人挡住，明了又暗。

&esp;&esp;观启沉重地阖上。

&esp;&esp;过了数息，重在他面前翻倒，一人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扶坐起来。

&esp;&esp;宋回涯拿蜡烛照向他的睛。

&esp;&esp;那灼目的光线，犹如一太，散去他梦里的风霜雨雪，化成满世界柔和的烟光。

&esp;&esp;可他怎么也醒不过来。

&esp;&esp;宋回涯往他嘴里了一把东西，碎碎念地：“郑九给的解药，行不行啊？吃两粒还是三粒？看你快死了，多吃吧。先吞个四颗试试。你再不说话，我就整瓶你嘴里。”

&esp;&esp;第092章 白云无尽时

&esp;&esp;药味在腔中散溢开，观启被那重的酸苦呛得几乎要生呕来，空无一的胃跟着搐，咙几次动都吞咽不，生生将他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esp;&esp;他嘴翕动，无声地重复着一个字：“……”

&esp;&esp;宋回涯给他倒了杯冷，观启就着喝了两，神愈发痛苦。休息片刻，意识逐渐清醒，虽还是不过气，但好歹能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