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面相觑。

&esp;&esp;“这世上只有一座不留山，不留山也只有一个宋门主。”郑九，“宋门主在一日，不留山就在一日。这不是宋门主自己说的吗？”

&esp;&esp;宋回涯恍然：“哦……”

&esp;&esp;可惜她这不孝逆徒已将师门败了个净，曾经那座不留山是不复存在了。

&esp;&esp;郑九补充：“郎君说，他还等着宋门主重振不留山。”

&esp;&esp;宋回涯了然：“哦，原是那厮不怀好意，在奚落我啊。”

&esp;&esp;郑九笑着摇，但没为观启辩解，弯腰了车。

&esp;&esp;等无关闲人都散去，宋回涯提着剑坐到门槛上，将剑横在膝上，摸块布细细拭上面的血污。

&esp;&esp;她问：“这么巧，能在这里遇上？”

&esp;&esp;陆向泽与她并排坐，着拳，几经斟酌，还是讨嫌地提醒一句：“观启这人……”

&esp;&esp;他想了几个词都不大贴切，最后只：“不大可信。”

&esp;&esp;“我知他在利用我。”宋回涯不以为然，往剑上了气，“可是他送了我一座金山啊，我怎么能跟他生气？”

&esp;&esp;这等稳赚不赔的买卖，就算观启脸上刻满了“不怀好意”四个大字，宋回涯也乐得。

&esp;&esp;谁叫她是个宽宏大量的好人。

&esp;&esp;陆向泽知她脾不再多劝，旋即：“师兄说师不大记事，让我来将一些缘由与师解释清楚。”

&esp;&esp;宋知怯蹲在二人后方，表严峻地。

&esp;&esp;宋回涯朝她使了个，女童依依不舍，打着嚏屋避风。

&esp;&esp;第073章 但去莫复问

&esp;&esp;陆向泽左手住大弓，冻得红的手指扣在弦上，发觉即便有山扛鼎的力，亦有些难以拉动“当年”二字的分量。

&esp;&esp;多年前那叫作另外一个名字的人生，早已在日月替的碾磨，散于岁月之中，只余些残破碎末，拼拼凑凑写成一个“恨”。

&esp;&esp;千言万语，千万绪，临到嘴边都作罢成空。

&esp;&esp;良久、良久，他吐一气，从自己的来历开始详细讲起。

&esp;&esp;“我本名季归年。我父季知达，是武夫。因钦慕街谈巷说中的少年豪侠，弃报国，半辈都在戍边烽火中厮杀。后来险在蹄丧生，断去一条，才结束这段戎生涯，回京领了个闲职。他不喜这闲散冷落、无所作为的日，自请守外郡。他非经纶济世之才，可胜在勤勉、清严、忠直，辖民安其业，颇有治绩。

&esp;&esp;“安王失势后，我父也几经贬谪，不为大用。直至师兄回京，于朝中站稳脚跟，才复得重任，提为越州太守，执一州政务。只是上任不到两年，南方大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