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歌曲放完，他思考了几秒，琴弓再次上弦。

&esp;&esp;第一声琴音是低沉而舒缓的。

&esp;&esp;他运弓的速度偏慢，弦的动作多了些沉稳。

&esp;&esp;王小盯着江亭晏的手指，几乎看不到那是如何移动的了。

&esp;&esp;她只知这是拉到了最激烈的那一段。

&esp;&esp;她觉得那是战场，手指在琴弦上，简直是飞速地在跃，看不到停留，只看得到晃动的影。

&esp;&esp;琴音低了，江亭晏运弓的动作也变得慢，变得轻，琴弦不再如临大敌地绷，而是在弓微微颤动。

&esp;&esp;王小是唯一对难度有概念的学生，因为第一天江亭晏就把小提琴借给她摸过，教过她，当她手指弦，她知那是疼的。

&esp;&esp;等江亭晏放小提琴，王小才反应过来过去了三分钟了。

&esp;&esp;教室安静了几秒，接着响起一阵掌声。

&esp;&esp;“课，同学们。”江亭晏收起琴，像平日里演奏完向观众谢幕一样。

&esp;&esp;教室里四十多个孩站起来，弯腰，喊：“老师再见。”

&esp;&esp;他们知，直到一个会音乐的老师到来之前，他们不会再听到音乐，不会再学会新的歌，不会再接到乐了。

&esp;&esp;江亭晏也是他们的英语老师，他最后留在黑板上的一句是：life is short， you need passion

&esp;&esp;周涛算是他们班上最调最捣的一个。

&esp;&esp;丑小红着，低了柜里的合照。

&esp;&esp;江亭晏提着琴走去的时候，周涛追了上来。

&esp;&esp;“江老师！”他挥舞着黄的纸张，手里握着一支笔。

&esp;&esp;跑到江亭晏面前，他气吁吁地，瞪着小黑豆一样的睛，把纸笔递来：“我，我们想留您和江老师的电话号码。”

&esp;&esp;最后一节是数学课，代课的数学老师推着乔柯过的时候，教室里都是发一片惊喜的声音。

&esp;&esp;乔柯说：“这节课我坐着给大家讲，板书只能写在靠面的位置，一会儿写满了，麻烦值日生把前面的掉。”

&esp;&esp;他握住粉笔，见到黑板上的英文时一怔，心里有莫名的绪在涌动。

&esp;&esp;然后他拿起黑板掉passion，写上python。

&esp;&esp;“这节课我们来讲一有趣的，计算机能听懂的语言。”

&esp;&esp;午七，江亭晏和孟青扶着乔柯坐上村的大车。

&esp;&esp;江亭晏把安全带给乔柯拉好，才和孟青走车，乔柯打开车窗，看着他们站在车聊了几句。

&esp;&esp;五分钟后，江亭晏回到座位上，大车后半截轰轰响着，要启动了。

&esp;&esp;“你们说什么了？”乔柯问。

&esp;&esp;江亭晏说：“孟青让我转告你，他们四个六年以后才能有自己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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