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不嫁人不就行了。”

&esp;&esp;刘芬芳：“哪儿能不嫁呢，不嫁，人家要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病的，家里人也跟着抬不起。”

&esp;&esp;像刘芬芳娘家那样已经算是好的了，王白菜的娘家才叫不人呢，她到了老耿家虽然还一样活一样受人欺负，但至少不挨打了。

&esp;&esp;要求就是这样低，这日王白菜就已经非常心满意足，她想象不更好的生活是什么样，也不敢去想。

&esp;&esp;因着妹妹的事，刘芬芳少见的惆怅起来：“娘家不是家，婆家也不是家，女人这辈就没有家。”

&esp;&esp;跟村里那群男人比，大队都算好的了，即便如此，刘芬芳仍旧有许多烦心事。跟婆婆的跟妯娌的，明明大家都是女的，但不知为什么就成了仇敌。

&esp;&esp;王白菜给刘玉香倒了杯，里面洒了白糖，喝着甜滋滋的，刘玉香上次喝糖都不知什么时候了，小小啜，半天舍不得喝完。

&esp;&esp;“芳，你说的这娘家跟婆家，也不是娘跟婆婆当家主呀。”

&esp;&esp;像刘芬芳，别看平时她很势，能得住大队，她说啥大队也都听，可真要碰上什么大事，拿主意的可不是她。

&esp;&esp;“娘”跟“婆婆”也是，她们重男轻女，磋磨儿媳，像先锋一样冲在最前面，于是“爹”跟“公公”就隐了去，他们甚至偶尔会讲两句良心话，因为恶事全不是他们的。

&esp;&esp;刘芬芳愣住了，说话间，王白菜已经把上了刘玉香的脉，刘玉香张地着杯，仿佛在等待审判降临，刘芬芳连忙问：“白菜，咋样？”

&esp;&esp;“气血亏损，营养不良，平时月经应该不准吧，即便来了也会痛经，对吗？”

&esp;&esp;刘玉香惊了，前面的气血营养什么的她不知，但月经这个王白菜的确是说对了，她脸涨得通红，哪怕一屋全是女人，又是晚上，刘玉香也不好意思把月经两个字挂在嘴边，声如蚊蚋地回：“……嗯，我，我那个不准，还疼得厉害。”

&esp;&esp;刘芬芳一开始还不信王白菜看两页破书就能给人看病了，这见她说得有板有，连忙追问：“那玉香能生吗？”

&esp;&esp;王白菜：“她机能正常，没有问题。”

&esp;&esp;刘玉香一听，泪顿时来，在婆家抬不起这么些年，没人知她是咋过的，连地活都有人指着她说她不能生，她都恨不得找个地钻去，结果她能生，她能生的！

&esp;&esp;“你一直没有孩，如果不是缘分没到，那就是你丈夫的原因。”王白菜说，“我的建议是去正规医院个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