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筠到窗看一，街空无一人，可自己力气再大，也没法拖着个男人去远埋了。她打开房门，对杵在床尾的戚凤说：“我去一趟，几分钟。”

戚凤言又止。

“已经死透了，”邬筠知她害怕，“人比鬼可怕，别想，等我回来。”

“嗯。”

邬筠关上门，快步去，楼右拐，到电话亭打了个电话。

几秒钟，接通了。

“你好，陈公馆。”

“阿海，是我，帮个忙。”

……

陈公馆也在法租界，离她的住址不远，不到十分钟，车便开到楼。

邬筠让戚凤不许来，她乖乖在椅上坐着，听外面搬运尸的动静。

忽然，门开了。

她瞬间弹站起来。

“我要去理尸，你要是害怕就去找个旅店住。”

戚凤，她确实不敢一个人在这待着。

“去拿钱。”

“好。”

尸已经被阿海背了去。

地上的血也被了净。

邬筠领戚凤到附近的旅店外：“你自己去吧。”

刚要走，戚凤拉住她的袖：“不能带我一起吗？”

“人多杂。”邬筠推开她的手，“别怕，他是坏人，活该，他不死，受害的就是我们。上去好好睡一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明早我叫换锁的过来，你中午再回去。”

“好。”

“睡不着，就默背单词。”

戚凤鼻一酸，看邬筠远去，不见了影，才走旅店。

阿海在车里等着，邬筠坐上副驾驶：“走了。”

阿海发动车，这事他们的太多，杀个人，埋个尸，家常便饭一样，淡定地与她聊天：“好久没见你了，都成大明星了。”

“所以更得保密，我不想因为这些事影响我前途。”

“女杀手，女明星，真刺激。”

邬筠睨他一，不言。

阿海轻咳两声：“放心吧，我的嘴，金刚钻都撬不开。”

“嗯，麻烦你了。”邬筠从袋拿十块大洋给他，“辛苦费，请你喝个酒。”

“阔绰啊，一手就是十块。”阿海收，“跟你我就不客气了。”

车一阵沉默。

夜里有巡捕巡逻，阿海走小路租界，路越来越黑：“那你以后是不接任务了？”

“赏金够多，也不是不可以。”

“最近没什么大主顾，都是阿猫阿狗的，还是月初有单不错的，三百块赏金，你猜杀什么人？”

邬筠不想猜。

“日本人，据说是个间谍，把沪江大街小巷、商铺住宅画的清清楚楚。四个人接单，最后被奇哥毙了。”

邬筠听说过这个杀手，今年刚来的新人，好坏不计，只要有钱，什么人都杀。

她接陈公馆后虽接过不少单，但全都是穷凶极恶的，这世，好人已经够难了，她不想碰，也怕有报应。

车很快开到一废弃厂房后的空地。

阿海熟门熟路开来，穿过大楼，来到一块竹林前，将后备箱里的尸拖来。

邬筠提起汽油，往他上倒，扯开床单，又往脸上浇两。

阿海看到脸，忽然：“这人我认识。”

她停手，看向阿海。

阿海掉尸里的画笔：“对，就是他，以前是我们公馆的杀手，后来因为手脚不净被逐去了。”

邬筠起初没多想，最近劫匪猖狂，她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室抢劫，可听阿海这么一说，瞬间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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