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青石板坑洼不平，她跟着椅摇摇晃晃，消失在转角。

真累，手都酸了。

邬筠无奈地看着阶梯，椅上不去，只能站起来单脚蹦上去，再把椅提上来。

一楼租客在房里听收音机，她大可叫人来帮帮忙，却还是独自费劲地上去，不想麻烦任何人。

一步了两阶梯，她稳稳地站定，刚要再，忽然两腾空，被人横抱起来。

邬筠看向男人，宽大的肩膀遮住所有光，同时，也遮住了夜晚的霾。

杜召说：“行李忘拿了。”

“哦，谢谢。”

“你就想这么上去？”

“又不是不行。”

“几楼？”

“二楼。”

杜召一手抱着她，一手提着小箱，往里面去。

邬筠拽他衣服，看向椅上的布袋：“钱。”

他转，从椅上提起大洋，放到她怀里抱着，才踏上楼梯，边走边逗她：“你要是蹦着蹦着摔死了，算谁的？”

邬筠不看他，也不想回应这晦气话。

“哪个房间？”

邬筠用手指了指：“放我来吧。”

杜召把人轻轻放，邬筠从小包里掏钥匙，开了门，自己扶墙了去。

杜召楼将椅提来，找了块空地放着：“明天我让人送拐杖过来。”

“我自己买。”

“有的时候觉得你是真抠，有的时候又穷大方。”

邬筠把钱放衣柜里藏好，转回他：“我有路，认识拐杖的人，几个铜板就能买到。”

杜召又笑了，不知为何，一看到她这幅打细算的嘴脸，心里就乐。他无意窥探别人隐私，只是目光刚好扫过书桌，看到上面放着的几本外文词典，想起那日在酒店的清晨，她翻看一本法文书：“你不是说看不懂吗？”

邬筠顺他目光看过去，明白他指的什么，坦：“骗你的。”

“自学？”

“随便看看。”邬筠不想跟他废话，可人在这，不如再用一，提着壶靠近，“能不能帮我去打壶，门右转，再左转，有个炉铺。”

杜召从未过这事，觉得有新鲜，便接来：“等着。”

他邬筠说的地址寻过去，看到个冒着腾腾气的开铺，他走去，放好壶，打开龙，等满。明明是无聊透的事，他竟觉得津津有味。

门守着的开大娘一回见这人，嗑着瓜从打量到脚，再从脚打量到，瞧瞧这西装革履，一表人才的大个儿，一都不像是这里的人，同他搭话：“一回见你，刚搬来？”

杜召心不错，也回她一句：“不是。”

“女朋友住这？”

“不是。”

“寻亲的？”

漫过壶，杜召关上龙，要放木壶。

大娘嘱咐：“慢，开着，别到手。”

杜召提上壶走了，见大娘笑着瞧自己，随了句：“您忙。”

“欸，慢走啊。”

杜召慢悠悠晃在小巷里，四飘溢着饭菜香，边跑过两个追逐打闹的小孩，远方传来母亲叫孩回去吃饭的声音……

这样的生活平凡，却是温馨的。

人已经离开十分钟了，邬筠在想，他是不是走错路？摸没了？毕竟这里小路错综复杂，楼也大同小异，外人很容易辨错方向。

她到窗往外探，看到杜召提着壶从不远走来，散步似的东看看细看看。

破败的楼墙，也不知有什么好看的。

她冲人喊了一声：“快。”

杜召抬望去，只见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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