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动。”

李香只觉得离谱，这欺压弱小的事居然能发生在自己家里，正要去为她打抱不平。戚凤跪了去：“不要，少爷，求求你，我能留在这里工作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她是太太的人，闹大了，她们一定不会护着我，我不想再被卖来卖去。”说着，给他重重磕，“求求少爷，求求少爷。”

同这混的时代一般，荒诞不经。

他坐到外面台阶上，仰脸望着群星闪耀，宛若明月之泪。

“那你跟我说，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谢谢月姨。”

戚凤刚转，李香拽住她：“等等。”他忽然起她的袖，只见细的胳膊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新旧伤。

戚凤不得不说实话，她年纪小，没人当靠山，嘴又不甜，不会哄事的，得却好看，因为事麻利被李香楹赏了枚戒指，遭人嫉妒。

李香定在原地，看她弱小的影消失在黑暗里，兀自叹了气，连吃东西的心都没有了。

“回去睡觉吧。”

明珠转向戚凤：“对不起。”

“只要有双手，勤劳，在哪都能养活自己。”

“以后禁止发生这事，同事之间要相互帮助，和谐相，跟她歉。”

“太多了，我们本不需要这么多，过于铺张。”

李香看着卑微的女孩，只觉得无奈，他扶起人，见她额磕破了，又心疼：“好了，我不去。”

李仁玉笑了：“怎么？这就想家了。”

戚凤也低。

“你们在什么？”

“照你说的，把这些人都辞退，那他们一时去哪谋生计？你一直生活在温室里，吃穿不愁，不懂人间疾苦，现在找工作、挣钱有多难，你知吗？”

李仁玉也扔了勺。

明珠答话：“刚才她摔破了一只碗，我就教训了一。”

“不用你打，我也没想升职。还有，我已经跟校申请降为讲师了。我从来没教过学生，还需学习，教授一职，实在承担不起。”

戚凤手抓着门不肯走：“不是，不是的少爷，别去，你去了，她们更不待见我。”

爸，我们家请了多少帮佣？”

“周开始上课。”

戚凤泪涟涟：“谢少爷。”

真糟糕的夜。

“我错了，请少爷责罚。”

晚饭没吃几，夜里肚咕咕叫。

李香画不去了，去透透气，顺便找吃的填填肚。

月姨说：“别生气。”

月姨见势：“香，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爸爸在这行没什么认识的人，找了两层关系才为你铺好路，这不是寒了他的心嘛。”

“我有自己的规划。”

“你的规划，幼稚，一辈当个小讲师？领几十块月薪？还是当个穷画家？凭你那些三滥的画？”

丫鬟叫明珠，月姨房里的人，吴妈的远方亲戚，见是李香，松开手，低去：“少爷。”

李仁玉还真没数过。

李香放筷站了起来，再说去又要吵架：“我吃好了，你们慢用。”说完，便上楼去了。

“无志之徒，跟他废什么话。”

“明显就是别人打的，是明珠？”李香又拉住她，“我带你去找她。”

“不是，我只是觉得不需要这么多人，五六个已经绰绰有余。”

“嗯，你只好好教学，等过上一年半载的，往上升升，我都帮你打好了，不三年，个校也不是问题。”

戚凤神躲闪，不敢抬：“没事，没事。”

未待他问，戚凤张地缩回手：“我自己摔的。”

……

还没到厨房，听到里有声音，像是在教训人。

月姨赶给李香夹菜：“香啊，这些事你就不要心了，有吴妈，再说，还有我呢。你就好好工作，好好吃饭，来尝尝这个。”

“是。”两人异同声。

“是。”戚凤低着快步逃了。

李仁玉问：“学校工作怎么样？”

吴妈候在月姨后侧，她负责理家中大小仆人，答：“少爷，一共十三个，屋里侍奉的有六个，其余七个分别在门房、前院、后院、厨房和房。”

明珠快步走了。

李仁玉听这话就不兴了，脸瞬间冷了来。

“你太天真了，还是吃你的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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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

李香走过去，只见一个丫鬟龇牙咧嘴地正在掐戚凤的胳膊，他赶阻止：“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