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罚你是应该的，怎的胡才人也陪你跪在此地？”

胡善连声咳嗽也没能打断婢女的说话，雪娟心直快的：“宋人说上梁不正梁歪，所以主也得一并责罚。”

胡善被自己的侍女当面戳穿窘境，尴尬得说不来。连乔默默听着，眸中不禁染上一分怜惜之，可见在里不得是何等憋屈，就连被人欺压也只能辱受着，不能声张半分。

但此事被她撞见也是胡善的幸运，连乔略思索了一便说：“妹妹还是上轿吧，再跪去若跪病来，此事更不容易善了。”

她清楚胡善胆小不愿惹事，所以连乔故意这般吓她。

胡善犹疑一，到底还是提裙上了轿，她那个侍女也忙跟上。

虽则连乔态度亲切，但两人并非知，胡善还是有些怕生。她缩在轿的一角，仿佛生怕自己占了位置似的。

连乔且不搭理她，待胡善的脸由青转红，也渐渐和不再发抖，这才问：“妹妹即便犯了错，宋人也没权利自行责罚，何况只是一个婢女，妹妹甘心受辱，何以不向皇贵妃禀报呢？”

胡善抓着板上的木梁，苦笑说：“我想皇贵妃也不愿理会这等小事。”

连乔默然。过年事再多，可街之上众目睽睽，必定有耳目传到穆朝兰里，她不闻不问，分明是不愿招惹得的宋思懿——穆氏个本就如此，虽统领后，却甚少忤逆皇帝心，大概这就是她能稳坐不衰的原因。

“可你又何必任由宋思懿骑在上？纵然她位分于你，也不该任其欺辱，况且宋人的家世还及不上你呢。”连乔忍不住说，她平生最恨弱之人，自己了包，当然免不了被狗惦记。

胡善怯怯说：“了哪还家世，宋人得，谁敢惹她不兴呢？何况家父虽为礼侍郎，嫔妾却只是庶……”

难怪她抬不起了。连乔恨铁不成钢，却再无说辞，都说女儿家一定得富养，这位胡才人看来在家中也不得，养成了谨慎卑微的，后面再难改动。

轿悠悠的抬到怡元殿，连乔一轿，就看到吴映蓉上来笑：“可算回来了，我和杨大人已等候多时。”

杨涟跟在她后，忙上前对连乔行礼，“娘娘莫非忘了？今日是微臣请平安脉的日。”

“辛苦大人了，本只是在太后里耽搁些时候。”连乔笑，让人将胡善请来，“大人且不必着急为我请脉，且看看有什么好的冻疮方，斟酌着为胡才人开一副。”

她早就留意到胡善手背上红紫斑斓的冻疮。

杨涟虽不晓得这位才人从哪里来，但连乔的命令他向来无不遵从，便小心搀扶胡善步殿。

映蓉悄悄将连乔拉到一边，“你又起哪档闲事来了，这胡才人和咱们有什么瓜葛？”

连乔笑：“日行一善，功满三千，帮人对咱们又没坏。”

连乔并非喜闲事的人，只是偶然撞见了，觉得却不过面——大家同在不容易，能帮则帮总是好的。

冻伤本不难治，可杨涟于医者惯，还是悉心为胡善看了脉，这他的脸却变了。

连乔诧异问：“怎么了？此也无外人，你照实说便是。”

杨涟望了犹自怔怔的胡善，低眸说：“据微臣判断，胡主的脉搏幽微细促，可见质极弱，难以受。”

有的女人天生容易生养，也有的女人想尽办法也怀不上胎，这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