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儿何必还须旁人批准？黄昭仪这话便有几分反客为主的意味。

诸如此类的人话也是惠而不费的事，女儿养在昭殿，自然跟黄淑慧亲近许多。天日久，认不认得她这位生母都是一说。

连乔想到此，心底又是一阵生恨。她自是不会甘心就此妥协的，可是要想个巧妙的法将女儿夺回来，似乎又不那么容易。

连乔甚至懒得常往昭殿去，每看一回，她就觉得心中多些难言的牵痛。何况黄淑慧总在旁边看着，她与女儿相起来都不自然。

黄昭仪大概就是算准了这一，才放心大胆的许她探视。

映蓉倒是时常替她留意昭殿的动静，闲时还来说与她听，“黄昭仪待小公主倒真是尽心，一饮一莫不照料得周全，连小公主开蒙后的书字都准备好了，包括女则、女戒都抄录了厚厚的几叠，人人都说黄氏书香墨气，果真与别个不同。”

连乔懒懒的挥着扇，仿佛暑天的炎还未散尽，“她自然是一片好心。”

但是连乔一都不激她。她本不愿女儿成为封建德的楷模，为德行守碌碌终——究竟有何裨益呢？只要楚珮天真、惬意、无虑，在她看来那便是真正快活的人生，而非靠别人的尊敬过活。何况为皇帝的息，尊敬本来也是不缺的，难为黄昭仪还得煞费苦心。

看来所谓的才女也不过如此。

杨涟来为她请脉时，便字斟句酌的提起，“微臣知娘娘在为小公主之事思虑，臣这里倒有一个法，譬如为小公主开些发的药，症状虽不十分凶险，看着却十分骇人，一旦成功，便可以照料不利为由，将公主夺回……”

连乔疲倦的：“黄昭仪不是傻，不会让你有机会手的。”

黄淑慧的确不负所托，将小公主照顾得无微不至，连乔想挑错都不容易，更别说在公主上设法了。何况，即便是一小小的苦，连乔也不愿让慧慧承受，她还那样小，那样脆弱，稍微差错后果都不容设想。

杨涟凝眸望着她，“那么娘娘打算如何呢？”

是啊，她还能怎么办呢？女儿已经被人抱去，对方也并非疏忽其责，俨然已渐渐取代她这个母亲的地位，她反而是这中一个多余之人。至于旁人，太后本就对她加倍憎恶，甚至于这次的事本就是孙太后起的，皇贵妃袖手旁观，映蓉虽有心却无力，至于皇帝——连乔现在想到他，仍是一瓢冷浇上心。她早该察觉皇帝的不可依靠，或者说，她本就未曾读懂皇帝的全心思，更别提将他变为自己的中之。

连乔只觉得心力瘁。

如是苦思了数日，总算被连乔想了一条对策，当然不是什么妙计，也许只是一个笨办法。

黄淑慧看着形窈窕的连乔袅袅从石阶上来，脸上有刹那变，但她还是很快整理一副笑脸，“妹妹来了，你这些时不来，我还当你忘了小公主呢！”

两人亲亲的挽着手殿，连乔便笑：“怎么会？慧慧是我的女儿，我自然要常来看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