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舟门，熟练地用胳膊肘开了灯，然后把外脱挂在门旁的木质衣架上。

室灯光大偏暗，但四个散台、三个台上方各有一个较亮的黑蒸汽风吊灯。

挂好了外，程舟拿一黑白波发带将发低低地绑在后颈，整个人的风格因此突变成了奥黛丽赫本那般的复古丽人。

完这些后，鬼鬼祟祟的女人还是没有来。

程舟耸耸肩，调试音响放老板指定的爵士乐歌单，然后踩着旖旎的乐走吧台开台。

差不多就是这时，门铃铛一响，程舟抬看去：“喝什……”

她说不去了，这场面是有冲击的。

的确是那个穿黑裙的女人……不对，应该说是，女孩。

是的，这分明是个穿大人衣服的女孩。似乎是为了遮盖脸上的稚气，她把妆化得很，煞白的脸上涂着烟熏的妆，像两个大大的黑窟窿；脚上的跟鞋还算合脚，但明显是第一次穿小跟，上半张地前倾着，并没有穿跟该有的气质来。

怪不得绕来绕去不敢过来呢，是怕被同学看见吗？

程舟愣神的工夫，女孩就已经在她面前的吧椅上坐了，看着酒单：“一杯‘今夜不回家’。”

“小丫片，你想让我死吗？”程舟直接把酒单了回来，“还‘今夜不回家’，不回家你想上哪？这玩意听名字你听不是烈酒吗？”

女孩刷了腻一样的脸上竟透红：“你对客人什么态度啊！”

程舟把卸妆巾甩她脸前：“别废话，了！”

一般人可能难以理解程舟此刻的心：“你这个影的颜，还带细闪的——j家的泥盘对吧？我抢都没抢到的款你拿来化成这个样？还有你这个粉底，这么的天一不脱妆，这品质你敢跟刷腻一样地抹——腐败，真是太腐败了！”

因为程舟气势太盛的缘故，小姑娘被骂得不吱声，只低用卸妆巾着自己的脸。

随着妆容卸去，小姑娘的真容也逐渐显现——其实十来岁的女孩在程舟里都差不多相，不到哪儿去，总归寡淡；丑也丑不到哪去，总归青。

程舟一边锯冰块一边瞄了她一：“你这肤，我要是你我就走辣妹风，底妆加截断影，最重要的是耳环一定要大，乾坤圈似的那。”

小姑娘嘀咕着：“谁会喜那啊。”

程舟说：“你要人喜嘛？你喜不就行了？”

小姑娘说：“我也不喜。”

这也是个事儿。

程舟又看她一：“那也别用最白的号，至少再两个度。日常妆的话底妆打薄一，妆买那大地盘，线别用线笔，用刀锋刷蘸最的影去画——这样不容易被老师看来。你脸型廓还是比较畅的，睫也，睛其实不用怎么太动，主要问题是中过——你去学学那三段式鼻影画法，可以从视觉上缩短中……嘴抬起来我看看。”

小姑娘不肯抬，程舟就把手一摘，着她的把她抬了起来：“嘴得真好，粉嘟嘟的，还有珠呢——好好保养，不然以后纹重起来可白瞎了这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