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人低低开, 小心帮他把外袍拢起, 语气是难得的心平气和。

“我没有疯, 我想的很清楚。”

接着谢镜泊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不信。”

他垂，双轻轻吻过他尾。

燕纾一颤，不可置信地抬起，这已完全清醒了。

灼的吐息从面前传来，与苦涩的药香纠缠在一起，激的燕纾一瞬几乎落泪来。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周一。

“为什么？”谢镜泊耐心地开，蹙眉抚过他冷汗浸透的中衣凸起一节节脊骨，从旁边又拿过一床锦被裹在他上。

他竭力别过，仰起的脖颈绷脆弱的弧度，勉开：“你若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如今……不喜你了。”

燕纾挣扎着要推开对方，手腕却被更温柔地禁锢在温掌心。

“我养你大，只当你是与阿衍、明夷他们一般的弟弟，从前那般说也不过是逗你——”

扶着他的手指倏然一，手臂间一阵闷痛传来，连带着燕纾心也痛的昏沉。

“你别哭，师兄，一会风了疼。”谢镜泊低低开。

燕纾枕在谢镜泊肩，除了腰间锢着他的手臂外，虚的几乎没有任何支撑。

“……你在说什么？”

尾倏忽间一，晶莹的光在谢镜泊指尖轻轻一闪，被迅速抹净，瞬间湮没在锦被间。

“我真的……好你。”

——日里的销尽……何时这般冷的刺骨了。

“你疯了吗，谢镜泊——”

一刻，谢镜泊沙哑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他手指死死掐掌心，语调却越发轻快：“若让你误会了，我很抱歉，但如今我已帮师父报完仇，我累了，不想再与你纠缠……”

他咬牙撑起，墨外袍自肩委顿至腰间，大片渗着冷汗的苍白肌肤。

他眸微微睁大，怔怔仰起，一瞬，受着冰凉的泪从脸颊间蓦然落。

“你说什么？”他听着谢镜泊的声音从牙间挤，一时几乎连再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燕纾声音戛然而止。

——他何时竟然……哭了吗？

乌云散去，窗外的月光洒落床畔，在他上摔得支离破碎。

“从前师兄不是一直说，心悦于我，什么时候能娶你。”

，师兄。”

原来冷的从来都不是月光。

他话音刚落，一秒，却忽然听到面前的人颤声开：“可是我不愿意。”

“我知，我与师兄相识一十二载，心悦师兄一十一年。”谢镜泊低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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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纾牙关都不自觉战栗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我是你师兄！”

燕纾被惊了一, 尾音不由自主地陡然。

“再大逆不的事我也想了，多这一件……又算什么？”

燕纾手指一颤，脸一白了来。

“是我的错，我并不是你答应，更不是想让你难过，我只是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两人的角仿佛一瞬互换，从前都是燕纾没心没肺地随逗他, 谢镜泊气得冷着脸扭过不理他。

“不行，不行……”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觉上一，熟悉的幽兰香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浸透。

窗纸间漏的月光忽然被乌云吞噬, 一片昏暗间，他听着面前的人慢慢开：“小时我不懂事，太过胆怯、偏执，固守己见, 与师兄错过了好些年。”

“我喜师兄, 师兄也喜我, 我们成亲, 有什么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师兄？”

……被亲的又差窒息的人压不想知谢镜泊说的那“大逆不”的事是什么。

谢镜泊低声开，“如今我来娶了。”

燕纾一气迫自己冷静来，别过冷冷开：“别跟我说这些，你这是大逆不, 有违常……唔。”

他迷迷糊糊间听着谢镜泊低低的话语，昏沉的脑却无法思索，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谢镜泊把他想说的话全都给说完了，燕纾脑嗡嗡作响, 一时哪想的到什么问题，只咬牙胡开。

燕纾攥心衣料，指节因为用力泛起死灰般的青白，却撑着一副连他都觉得虚假的笑容，一字一顿说了去。